她接着走有時候她會碰見李茵蹲在花叢角落。
大概是在休息。
卻始終不見張憶。
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張彥林順着記憶回到森林裡,一路上他都在樹上留了記号,現在找過去也方便,王蒙毅守在旁邊,任如新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任如新的腿摔斷了,褲子上還沾着一些血迹。
王蒙毅順着斜坡往下望了眼,一根截斷的樹樁上鮮血淋淋。
任如新大概就是從這裡掉了下去,也幸虧那樹枝剩下的長度夠短,不然怕是會紮透任如新的大腿。
王蒙毅已經盡力幫任如新止血了,他們沒有藥品,隻能撕開一些布條綁在任如新傷口上方。
接下來隻能等着田中乾過來了。
封令裕去找田中乾,張彥林往别墅去了,倒是牛阚,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王蒙毅眯眯眼。
不過他現在一個人也沒辦法把任如新搬回去。
任如新現在這個樣子最好還是有個擔架的,希望張彥林能意識到。
不久後牛阚終于出現了,他撥開草叢,手裡抓着幾株草藥,捏着一塊石闆。
找個地方放下石闆後他又到處找起石塊來。
牛阚捧着砸碎的草藥到王蒙毅面前來,對他說:“這些草藥應該對他有用。”
他說着就要往任如新傷口上鋪,任如新在昏迷中悶哼一聲,紅紅綠綠的汁液染透了任如新的褲子,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王蒙毅也蹲下來,語氣疑惑:“這真的有用?”
牛阚點頭。
“有用的,我家那邊就是用這種草藥止血的。”
那大概有用吧……
牛阚将任如新的褲子勉強撕開一點,草藥鋪上去後任如新的傷口确實不怎麼往外滲血了。
牛阚采的大概是艾草之類的止血草藥吧。
王蒙毅稍稍放下心。
左邊的草木晃動起來,張彥林動靜大,王蒙毅瞥一眼就知道是他來了。
張彥林當然沒帶什麼擔架,别說别墅裡原本就沒有,就是有他……也确實沒想起來。
唯一讓王蒙毅有些驚訝的是,張彥林居然從别墅裡拿來了一卷繃帶。
你倒是把醫藥箱拿過來啊?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有。
也不能讓任如新一直躺在這裡,王蒙毅隻好動手做個簡易擔架。
找幾根稍微筆直的樹枝,通通用手折斷,基架準備好了,王蒙毅又轉身去扯藤蔓,藤蔓比那些樹枝難搞些,要網得住任如新這個大男人,用來編網的藤蔓就要更結實些,他們出門又沒帶刀,隻能直接上手扯。
将基礎材料都收齊,王蒙毅才返回任如新昏倒的那塊空地。
張彥林拿着手裡的繃帶無措的蹲在旁邊,任如新的傷口上沾滿了碎葉的樹枝,總之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加上牛阚剛給他敷上的止血草藥,傷口處看起來簡直糟糕極了。
這樣的傷口他根本不敢下手包紮。
張彥林問道:“任哥為什麼會滾下去啊?”
他起身朝下張望,邊緣的泥土也還算結實。
當時他和王蒙毅在另一邊,大家離任如新都有點遠,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難不成真的就是單純腳滑?
旁邊也确實有滑動的泥土,看起來任如新确實是因為腳滑摔下去的。
任如新摔倒的地方是一個小型的V型河溝,底下河床很小,又長了幾棵樹,地上不平整,又到處濕漉漉的,他們隻好把任如新先擡上來。
王蒙毅踩着樹枝,用力拉扯藤蔓,要是任如新剛被擡上去擔架就散了那他大概就得傷上加傷了。
“等他醒了再問他吧。”
王蒙毅低頭說,他将藤蔓穿過樹枝,專心編着擔架,張彥林和牛阚蹲在一旁。
要是他能從别墅裡帶來一塊布是不是會方便點?
兩人安靜的蹲在一旁等着王蒙毅編完擔架,兩人搭手,将任如新放到擔架上。
牛阚原本打算跟張彥林一起擡着任如新回去,這是他剛才跟張彥林商量好的。
或許也可以說是張彥林單方面一錘定音。
隻是王蒙毅大概不會聽他的話的,牛阚想。
到時候又是他和王蒙毅……
張彥林還是被王蒙毅留下來了。
總得有人留在這裡等封令裕。
王蒙毅這樣對張彥林說,實際上也是擔心他會摔了任如新。
任如新的體重可不輕。
交代完張彥林,兩人擡着擔架先回了别墅。
對岸的樹叢晃動幾下,張彥林以為是兔子。
可爬過這道河溝實在太難了,他又坐下了。
封令裕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張彥林撿起樹枝無聊的在地上亂塗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