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乾喘口氣,緩平呼吸,擡腳跟了上去。
“這是怎麼了?流那麼多汗?”
年恬恬走在前面,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李茵說的是跟在她後面的田中乾,她笑眯眯的跟封儀說:“他呀?剛才在花房裡非要搬什麼花盆,累成這個樣子。”
她扭頭看田中乾,噗呲笑出聲。
“可能這就是中年男人的鍛煉方式吧。”
“啊,看這累的。”
她哀歎着,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徒留田中乾一個人受着一樓衆人的注目禮。
張彥林瞄他幾眼,又扭頭跟封儀說話:“他看起來好狼狽啊。”
“中年男人都這樣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蹙起眉頭,他悄悄瞄了牛阚、王蒙毅和任如新,默了默,對封儀說:“我覺得,我這個年紀也挺好的。”
任如新:你是不是在内涵我們?
封儀放下書,跟他說:“那你也不可能不長大。”
“人都是要長大的。”
她看了眼田中乾,撿起書繼續看。
人要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段隻有一個辦法……
張彥林想了想,說:“好吧,确實。”
田中乾呵呵笑着,甚至沒有勇氣走到旁邊倒杯水喝,腳步加快,迅速離開了客廳。
跑那麼快?
幾人看着田中乾走遠,更讓他如芒在背,不一會就消失在視界中,衆人回頭,各做各事。
張彥林撐着下巴,問:“他不會又要去幹什麼吧?”
王蒙毅說:“不管什麼事,做了就會有痕迹。”
他站起身,問在座的衆人:“我要出門,你們要一起去嗎?”
這是他第一次提要跟大家一起出去,往常這個時候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一說,張彥林立馬積極舉手。
“我我我,我要去。”
“行。”
王蒙毅點頭應下,又看向牛阚。
牛阚搖搖頭,往沙發背上一靠,說:“我就算了吧,這兩天在外面走累了,你問問封令裕吧。”
封令裕不在客廳。
王蒙毅掃了一眼,記憶裡并沒有封令裕上樓的事。
“他在哪?”
“他啊?”張彥林左右望了望,指着那扇緊閉的房門,“應該在會客室裡吧。”
“剛才我看見他跟田中乾他們幾個在裡面。”
田中乾和年恬恬剛剛已經上樓了。
“那算了吧,我們兩個去就好了。”
話罷,封令裕正巧推開門出來。
“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你們喊我?”
李茵告訴他:“蒙毅要出門,問你們去不去。”
封令裕轉身關上會客室的門,聞言搖頭。
“我這有點事,出不了門。”
“嗯,沒事。”
王蒙毅說:“你們在這裡呆着吧。”
他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完了才到客廳叫張彥林。
“彥林,走吧。”
張彥林立馬跟過去。
他問道:“哥,我們去幹什麼?”
“随便走走。”
客廳裡再少兩人,李茵閑得慌,本想拉人閑談,可在座沒一個是健談的,唯一能跟她多聊兩句的封儀卻一直看書,跟她說幾句話,她就擡起頭答她幾句,而後又低頭看書,李茵又扭頭尋找封令裕,可他又不見了。
是又去會客室了?
李茵起身,準備去看看,還沒走到會客室門口,樓上就傳來一聲巨響。
李茵捂住胸口,她離得最近,被吓了一跳。
離這最近的就是遊珩的房間了。
李茵想了想,扭頭往二樓去,遊珩房間還在傳來聲響。
确實是他的房間。
李茵上前敲門,朗聲問:“遊老,你怎麼了?摔了嗎?”
遊珩的房間裡安靜了一會。
“沒事。”
遊珩說:“剛才椅子倒了。”
椅子倒了聲音那麼大?
李茵垂下眼。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您繼續休息吧。”
她離開了遊珩房前,轉而去敲張憶的房門。
“小憶?”
沒人開門。
“你還在生氣?”
張憶坐在床上,盯着左邊那堵牆,李茵在門外一邊敲一邊問,她其實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是,張憶在房間裡咬了好久的指甲才冷靜下來,她知道李茵為什麼要來敲她的門,可她不想告訴她,李茵在她房間裡呆過,這房間隔音怎麼樣她也是清楚的,所以她不能騙李茵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她現在不想告訴李茵。
張憶又開始咬手指。
為今之計就是保持沉默。
張憶原本要起身開門,屁股剛離開床墊又坐了回去。
李茵也在門外敲累了。
“你還在生氣嗎?”她安靜了一會,說:“中午記得下來吃飯。”
“算了,我來叫你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