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毅說:“現在你不方便,再加上還有遊老在,還是封儀她們兩個留下來比較好。”
倒不是存了讓李茵兩人當苦力的心,但遊珩這種性格,要是李茵和封儀都走了,還真說不定到時候是遊珩照顧一下任如新還是任如新照顧遊珩了。
一旁的李茵沒搭話,保持着靜默。
王蒙毅坐在沙發上等待。
田中乾熬藥一般要大概半個多小時,他估量着時間,抓起旁邊一本書,問封儀:“我能看嗎?”
封儀點頭。
他掀開書頁,自顧打發着時間。
那邊張彥林四人邁出别墅,往外走了幾步,封令裕和牛阚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直到封令裕的腳下徹底定下來。
張彥林擡頭,問:“怎麼了嗎?”
“沒有。”
封令裕側頭回答了他的話。
他轉回腦袋,跟一旁牛阚對視一眼。
兩人在思考同一件事,要不要進樹林?
不論是封令裕還是牛阚,對森林都算不上有多熟悉,認識的路隻有那麼一兩條,一旦走遠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封令裕站在岔路頭,看了看眼前幽深的小路,又側頭看旁邊寬闊的别墅空地。
不禁有些發愁。
王蒙毅真是給了他一個大任務。
他看向身後兩人,一個人在拔着花草葉片,一個人擡着腦袋四處打量。
這要是在森林裡迷路了,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能走出來,還得帶上他們兩個……
封令裕轉回頭,朝牛阚點頭,他早已站在另一邊。
他往牛阚那邊邁出一步,跟張彥林兩人說:“我們就不進林子了。”
張彥林追上來。
“不進去?那……”
張憶也問:“那年恬恬要是在裡面呢?”
好問題。
封令裕轉過頭,無奈道:“我們對這片林子沒有很熟悉,貿然進去容易迷路。”
他指着面前大片種滿花草樹木的空地,這還是别墅的範圍之内,跟那邊林子隔開來。
“這邊也很大的,我們可以找找有沒有什麼痕迹,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張憶踏彎草葉跑過來,她看着另一邊的樹林。
“但是……”
牛阚制止了她的話,他直截了當的說:“我不可能進去的。”
“為什麼!萬一她在裡面呢?”
張憶追上前,張彥林綴在後面沒有跟過去,他眉頭一挑。
她這麼着急年恬恬?
依他的猜想,這兩人不是見面就要你死我活的嗎?
他打量着前面的張憶,對方正跟牛阚唇槍舌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張彥林看着張憶側臉上那塊淡得都快看不見的淤青,暗自點頭。
倒是挺符合的。
牛阚不耐煩道:“你那麼着急做什麼?你再着急,該找不到還是找不到。”
他揮揮手,想要打發張憶走。
張彥林以為張憶也該走開了,誰知道她捏着拳頭朝牛阚大吼:“她是個女孩子!她會有危險的!”
“你又要幹什麼!”
牛阚抓住她揚起的手,把她推到一邊。
張憶跌在花叢裡,紮了一身花葉枝幹。
封令裕沖上前攔住兩人。
這又是做什麼啊?他擋在兩人之間,努力避免事态再次升級。
張憶之前跟張彥林還有年恬恬的光輝戰績他也算得上是全程圍觀過的,隻希望雙方都少說兩句,不然幾個人出來幫忙找人還能挨個打再回去,這不搞笑嗎?
牛阚沒去扶她,指着後面的森林沖她喊:“你以為你進去你就能找到她了?她要真想躲,我們能去的地方你覺得她還會去嗎?而且這片林子裡有什麼危險你清楚嗎?想救人?可以,你自己進去!别拉着别人墊背!”
張彥林站在後面看戲,他掃一眼跌在花草中的張憶,又看向一旁攔人的封令裕和跳腳的牛阚。
封令裕一邊壓着牛阚,一邊伸手拉張憶起來,一時忙的不可開交。
張彥林站在後面,隻覺得有點好笑。
張憶什麼時候這麼有正義感了?
不過倒是跟之前一樣,一言不合就打算動手。
封令裕把張憶拉起來,幫忙拔掉身上沾的一些枝葉,他勸道:“森林裡面除了野獸就是蛇了,不管誰進去了都可能會有危險的。”
“但是我們真的幫不上忙。”
封令裕說:“畢竟我們也不是王蒙毅,他認路,走得再遠也能出來,我們進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
張憶低下頭,看了牛阚一眼,沒說話。
“你這什麼眼神?啊?”
“算了算了。”
張彥林看夠了戲,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他走上前,攔下牛阚。
他不打算勸張憶,這苦活還是得交給封令裕。
封令裕覺得自己的頭發回去後都得掉個幾根,平時都是李茵跟張憶說話,他哪會這些啊?但看這兩人的樣子,又不能丢下兩個人直接走掉。
問題還是出在張憶身上,牛阚已經被張彥林拉到了一旁,但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算不上有多友善。
封令裕煩,很煩。
張憶到底要跟來做什麼?
他歎出一口氣,壓下心中隐隐約約的怒火。
封令裕按着張憶的肩将她轉向一邊,壓低聲音跟她說:“如果年恬恬真的去了森林,那她就一定會經過這附近,那這周圍就一定會留下點痕迹,雖然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但這森林,我們是真的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