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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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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祉丞這一生是怎麼結束的……

在穆祉丞很小的時候,爸爸經常不回家,每次晚上下樓找水喝時,總是可以看到在客廳等爸爸回家的媽媽和陪着媽媽的哥哥鄧佳鑫。哥哥鄧佳鑫是随媽媽姓的,而穆祉丞則是随爸爸姓。穆祉丞很想讓爸爸陪着他,他總是很羨慕幼兒園裡的其他小朋友每次放學都有爸爸接,而自己總是被媽媽和哥哥接回家。

穆祉丞、鄧佳鑫和童禹坤從小就與張峻豪和張極一起長大。也正因為如此,總會有一些不可控制的因素發生……

“小穆又可愛了啊,要不以後和我們家張峻豪在一起吧,和張峻豪訂娃娃親怎麼樣啊,小穆?”張峻豪媽媽問道。

穆祉丞想了想,如果回答是,會讓大人們高興,穆祉丞乖巧的回應,“好啊。”

張峻豪聽到後看了看四周,發現張極在和鄧佳鑫聊天,童禹坤則是去修仙打坐,張峻豪松了口氣,偷偷把穆祉丞拉到一旁,“恩仔 ,你知道什麼是娃娃親嗎?”

穆祉丞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十分可愛,“知道啊。”

張峻豪皺起了眉頭,“那你還答應。”

穆祉丞有些不解,“可是如果說‘是’,會讓幹媽開心的。而且,我也很喜歡你啊。”

張峻豪看着穆祉丞一臉單純的樣子,隻覺得心裡跳的很快。知識有限的張峻豪以為自己得了心髒病,要不然也不會跳這麼快。穆祉丞看着張峻豪的樣子有點難過的問道:“難道你不喜歡我嗎?”說完,還踢了踢地。張峻豪反應過來連忙安慰,“怎麼會啊,我也很喜歡你的。”張峻豪看不慣穆祉丞傷心的樣子。

張峻豪好不容易把穆祉丞哄好之後,就聽見穆祉丞問:“哥哥呢?表哥還有張極哥哥也不在啊?”

張峻豪知道自家哥哥喜歡鄧佳鑫,特别囑咐他拖住童禹坤和穆祉丞,好不容易讓童禹坤去修仙打坐了,可不能讓穆祉丞去打擾兩人。

“恩仔,毛哥在打坐,我哥和夾心哥在聊學習,要不我們去吃點甜點吧。”張峻豪試圖忽悠穆祉丞。

穆祉丞回答:“好啊。”

忽悠成功!

後來為了更好的發展,張峻豪、張極、童禹坤去了北京,而穆祉丞和鄧佳鑫則是選擇留在了重慶,不是自願,是被迫……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穆祉丞去報了舞社。他喜歡跳舞,想成為像媽媽一樣的人,站在國際的舞台上發光。

穆祉丞的媽媽在嫁給穆祉丞的父親前算是國際上有号召力的舞者,但嫁給穆祉丞父親後就再也不跳舞了。

穆祉丞喜歡坐在電視前看媽媽當年跳舞的視頻,有時候甚至回去刻意的模仿。穆祉丞媽媽見穆祉丞這麼喜歡跳舞,就幹脆讓他去了自己曾經教過的一個學生的舞社裡。

穆祉丞在那裡認識了很多朋友,其中關系最為要好的是蘇新皓和趙冠羽。兩個人經常一起跳舞,一起聊天,一起說傷心事,自從張峻豪、童禹坤、張極走後,穆祉丞已經很久沒有能夠一起玩的朋友了。而蘇新皓和趙冠羽成為了自己的新朋友。

“救命啊!小羽哥,蘇新皓欺負我啊!”此時被蘇新皓制裁在舞社地闆上的穆祉丞大聲向趙冠羽求救。趙冠羽聽到穆祉丞的求救沖進教室,看到蘇新皓逗弄穆祉丞,沒有問清原因憑借着威嚴把蘇新皓制裁了。

穆祉丞在旁邊乖乖的看着沒有出聲,但又因為是自己找蘇新皓單挑,心裡過不去,就跟趙冠羽坦白了,但趙冠羽的雙标行為出現了。“沒關系啦,恩仔。你想變強哥哥能理解的。”趙冠羽溫柔的對穆祉丞說,卻轉頭用制裁的眼神對蘇新皓說:“蘇新皓你也真是的,你多大啊?恩仔又多大啊?單挑也不能讓讓恩仔嗎?”餘宇涵在無語中度過了這一節課。

下課的時候,穆祉丞抱住蘇新皓撒嬌說自己錯了,讓蘇新皓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蘇新皓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挂件”自然舍不得打,更舍不得罵,“好啦,早就原諒你啦。”穆祉丞這麼一聽,高興的蹦了起來。

一切都很順利,一切都很美好,直到……

穆祉丞媽媽在接穆祉丞時,穆祉丞親眼看着媽媽過馬路時被一輛失控的車撞了。那一瞬間,穆祉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很多可能性發生,比如死亡。但還好的是,命沒有丢,可雙腿卻終生癱瘓。這對于一個舞者來說,無非是最緻命的。穆祉丞看着母親整日裡郁郁寡歡,做了一個讓自己會後悔,但絕不能後悔的事情。

穆祉丞退出了舞社,決定再也不跳舞了。

趙冠羽和蘇新皓聽說了穆祉丞要離開舞社,就去找他了。他們很想知道穆祉丞為什麼再也不跳舞了,穆祉丞說:“我讨厭跳舞,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跳舞了。”說完就跑了出去。

趙冠羽和蘇新皓愣住了,他們沒有辦法想通為什麼穆祉丞會讨厭跳舞,記憶最深刻的人在休息時談起跳舞時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可記憶中的那個人卻說出了自己讨厭跳舞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可信的。

而跑了出去的穆祉丞,偷偷躲在了一個小巷子裡的陰暗處偷偷的哭了起來。放棄跳舞,無法是讓他放棄自我。可他隻能這麼做,他的媽媽,他最愛的媽媽不能跳舞了。

“人一旦失去了信仰,便陷入了迷茫。”

自從穆祉丞不再跳舞之後,他将所有的精力放到了學習上。小學畢業後,穆祉丞分到的高中也是重慶的重點中學。這個暑假是一個完全可以放松的假期,但穆祉丞卻已經開始學習初一的内容了。

而穆祉丞去陪媽媽去醫院時,一輛失控的車想這裡駛來,穆祉丞的媽媽把穆祉丞推了出去,而自己卻被車撞到了。穆祉丞跑到媽媽身邊大聲哭了起來。

穆祉丞媽媽現在在急救中,而穆祉丞在一個角落裡把自己縮了起來,盯着某一處一直發愣,好像丢了魂,哪怕是鄧佳鑫來了也是這樣。鄧佳鑫看着穆祉丞,蹲在穆祉丞旁邊抱住了他,“會好起來的恩仔,會好起來的。”穆祉丞這才算有了反應,撲在鄧佳鑫懷裡哭了起來,而鄧佳鑫則是拍着穆祉丞的背。

搶救失敗,這無疑讓兄弟兩崩潰了,尤其是穆祉丞,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葬禮上,鄧佳鑫和穆祉丞一直都忍着沒有哭。而在北京張峻豪、童禹坤、張極也回來了,因為兩人的父親沒有管葬禮的事,所以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最大的鄧佳鑫身上,而穆祉丞怕哥哥累着也去幫忙了,幾人沒有說過然後一句話。

而在兩人媽媽死去沒多久,兩人父親就迫不及待的娶了一位新妻子。這位妻子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和穆祉丞一般大,穆祉丞也猜出了一些。穆祉丞去調查了一下,就更加确認自己的想法了。父親在早年間就養了情婦,也就是這個後母。而自己媽媽的兩次車禍,也全是這個後母設計的。

鄧佳鑫深知這個家待不下去了,就帶着穆祉丞去了媽媽早就買下的房子,兩人自此相依為命。但穆祉丞自從媽媽死後開始精神上有了很大的問題,鄧佳鑫隻得每晚哄着穆祉丞睡覺。

穆祉丞上初中的時候,比之前更加的努力學習,他想離開重慶,都說重慶的少年永遠充滿朝氣蓬勃,可穆祉丞感受不到青春,感受到的隻有疲憊。而在穆祉丞的努力下,拿到了學生會長一職,而班内的班長則是選定了穆祉丞的同桌餘于涵。

餘于涵話多愛聊,除了上課的時候,他的嘴幾乎停不下來。而穆祉丞則是性格越來越冷淡,對誰都一樣,像冷血動物,但卻又留着一定的溫度。

兩人在班上的關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受到大家的喜歡,而另一個,則是受到了大部分的厭惡。餘于涵很喜歡和穆祉丞聊天,他總覺得穆祉丞性格太冷,人際關系不好。想讓他在班上不被受排擠,就經常和穆祉丞聊天。

穆祉丞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種熱情了,開始慢慢的和餘于涵聊了起來。沒過多久,兩人成為了摯友。

“會長大人,這次國慶表演是怎麼一個辦法啊?”餘于涵靠着和穆祉丞同班同桌的關系,提前問道。

“這次大概是每班挑選幾個上台表演。”穆祉丞毫不猶豫的告訴了餘于涵。

餘于涵想了想,十分為難,“就咱們班,能上台表演的本就沒幾個,願意上台的就那幾個。”餘于涵說完還歎了一口氣。

穆祉丞想了想說:“如果你想,也可以上台表演的。”

餘于涵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次不需要我們這些班長去管班了嗎?”

穆祉丞抿了抿嘴,“嗯,班長也是學生,該參加的,也得适當參加。”

餘于涵聽到後快樂的報了名就去班主任辦公室讨論這件事了。穆祉丞看着餘于涵的背影,還是決定騙他,學生會開會時根本沒有允許班内班長參加,但穆祉丞知道餘于涵喜歡跳舞,和曾經的他一樣,也一直想要在全校表演。穆祉丞自知那天自己會很忙,但還是決定在餘于涵表演的那段時間管班。

在初二的時候,穆祉丞在餘于涵的幫助下,和班裡同學的關系也有所緩和。一天,穆祉丞在忙事時,因為過于執着,沒有管下雨天,回到班級時,渾身已經濕透了。好心的同學拿了毛巾讓穆祉丞擦一擦,還給穆祉丞弄了一杯熱水。

餘于涵看着渾身濕透的穆祉丞,本該擔心的心,此刻卻狂躁的跳動着。穆祉丞被淋濕的頭發和那張臉放在一起,總會有種純欲的感覺。餘于涵知道,自己這是喜歡上了穆祉丞。

而此時還在擦自己頭發的穆祉丞渾然不知,自己當成兄弟的同桌已經對自己有了别樣的感情。

初三下學期時,大家都開始抓緊最後時間沖刺,雖不及高中的學生,但教室裡也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中考結束,初中生活正式結束。餘于涵即便到畢業也沒有說出自己喜歡穆祉丞這件事,他想把這件事藏起來,藏在月亮的背後,讓月亮代替他來愛穆祉丞。

中考成績一出,穆祉丞收到了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很開心。這代表着,自己距離離開重慶不遠了,而此時餘于涵告訴穆祉丞他要去北京了。

“北京嗎?真羨慕。”穆祉丞帶着羨慕的眼神看向餘于涵。

“還好啦,會長大人成績比我還好,如果想去北京也可以去的。”餘于涵對着穆祉丞說。穆祉丞則是眼睛暗了暗,卻還是對餘于涵說:“嗯,大學會打算去北京的。”

回到家後的穆祉丞,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鄧佳鑫,鄧佳鑫見穆祉丞回來連忙讓穆祉丞過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隻見鄧佳鑫拿出了一張照片,“看到這張照片上的人了嗎?恩仔,他叫左航,是你哥我的愛人。”

穆祉丞很快捕捉到了重點,愛人?不是說這個詞在熱戀的情侶中很少見,而是經曆過那些事情,穆祉丞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哥所說的愛人,是一輩子。但很快穆祉丞又開心了起來,這代表着,他又有了一個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鄧佳鑫饒了饒頭,“其實吧,恩仔,我跟左航在一起挺長時間了,但是你當時不是快中考了嘛,為了不讓你分心,就把這事拖到了現在才說。”

穆祉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鄧佳鑫繼續道:“他最近去了北京,等過幾天他回來的時候,我帶你見見他。”

穆祉丞一直都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可真的到那天時,卻發生了意外,左航和鄧佳鑫分手了。平日裡最為堅強的鄧佳鑫,此刻卻不知為什麼如此頹廢。穆祉丞說懂但也并不能完全懂。

而鄧佳鑫的頹廢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車禍,還是車禍。這次更像是自然死亡。鄧佳鑫沒有看清紅綠燈而貿然過馬路,導緻車沒有停下。

但這次車禍不一樣的是穆祉丞并沒有在現場,而等穆祉丞得到通知趕過去時,他現在唯一的最親的人,也把他丢了下來。穆祉丞買了一個墓,他并沒有辦葬禮,他不能讓别人知道他哥死了,如果他們知道鄧佳鑫死了,那麼,他的處境隻會更慘。

穆祉丞是跑回家中的,他在鄧佳鑫的房間裡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些鄧佳鑫提前留下來的東西。裡面有張紙,是鄧佳鑫的抑郁症報告。穆祉丞這才知道,鄧佳鑫很早的時候就得了抑郁症,可每日和鄧佳鑫待的時間最長的穆祉丞卻完全不知道。

自責、愧疚讓穆祉丞不知道該怎麼辦。穆祉丞坐到沙發上,卻發現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去找一個叫陳天潤的人。

穆祉丞找到了陳天潤,可剛見面時卻把對方誤認為左航,陳天潤說:“我和左航确實很像,但你哥喜歡的是左航,我和他是兄弟,對他隻有滿滿的嫌棄。”

說完,他拿出了一個錄音筆和一封信,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你哥留給你的,他說他可能會去美國,而且還不能帶上你,就讓我把東西交給你。”

美國?穆祉丞知道,哥哥也不想讓自己死亡的事情讓别人知道。他接過東西。沒過多久陳天潤就走了。

穆祉丞坐到了空蕩蕩的房間裡,選擇先看了信。

[To穆祉丞:

恩恩,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死了。知道你這個愛哭鬼絕對會哭,所以,答應我,不管是先聽的錄音還是看信,都不要哭,好嗎?

恩恩,抱歉啊,哥哥沒辦法和你一起離開重慶了,哥哥希望你永遠開心,能找到愛自己的人。永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哥哥永遠愛你,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記住,哥哥會在遙遠的地方,永遠愛着你。

From 最愛你的哥哥鄧佳鑫]

穆祉丞看完後有想哭的心,卻沒有哭出來,他點開了錄音,卻讓他無法相信。

裡面傳來了他後母的聲音。

“左航,我希望你能聰明一點,你的母親可是危在旦夕呢?我就隻是讓你和鄧佳鑫在一起,讓他愛上你,然後再把他甩了。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而且,鄧佳鑫是個男人,和你分手後,他總不可能去死吧。”

過了許久,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救好我母親。”

錄音到這裡就完了,穆祉丞捕捉到的消息是,哥哥的死,是他們設計的。哥哥既然能把這個錄音給他,那很明顯他是知道左航和他在一起目的,那為什麼還要陷進去,是因為愛嗎?

而他的後母又為什麼這麼做,難不成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哥哥抑郁症的事了嗎?可是,連自己都不清楚這件事,卻讓一個恨不得讓他們兄弟兩死的一個人知道,并以此來害死他哥哥。

穆祉丞把自己縮成一團哭了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哭了,淚點低他就控制着自己,從來不讓自己流半滴眼淚。可這次,是失去了自己的哥哥,他最愛的哥哥。

穆祉丞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拿起了電話,沒有忍住撥通了一個電話号。

“喂?怎麼了恩仔?是想你帥氣的童禹坤哥哥了嗎?”童禹坤說道。平時穆祉丞聽到童禹坤這麼說都會去恰話的,但這次卻出奇的安靜。

“想。”

童禹坤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怎麼了恩仔?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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