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這個名字叫‘大貓’的人，他怎麼知道？

龐大海有些意外，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看出來的，他隻是平常的吃螺蛳粉，平常的錄視頻而已，甚至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情緒，還說了兩個笑話，雖然笑話很冷就是了。

但是既然有人問了……不知道為什麼，龐大海忽然就有些委屈，可能是因為被人看穿了心思。

“是的，今天發生了一些事，今天心情不太好”龐大海實話實說。

對面的消息框上顯示‘輸入中’，可是并沒有消息過來，像在猶豫什麼，整整一分鐘後，發過來三個字“為什麼？”

“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龐大海當然不能告訴他原因，第一是不能把公司的事情透露出去，第二是不想把苦水倒給陌生人。

可能是看出龐大海的回避，大貓沒再追問。龐大海以為這人會提些什麼要求，可自此就沒了下文，等了一會兒，反而是龐大海忍不住，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直截了當的問“你給我打了那麼多錢，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一次消息提示立刻亮起，大貓幾乎沒有延遲的回複到——

“一切”

呃……

龐大海看見這兩個字，愣了一下，心想如果是那樣，還有點難辦呢，誰知那邊緊接着又回“打錯了，開玩笑的，你别介意。”

呼，好吧，這人好像沒什麼幽默感，玩笑開得夠冷，龐大海想了想，又發一條——“你能不能說實話，到底為什麼打錢給我？”

幾秒鐘後，大貓回複：“因為我很餓”

很餓？這是什麼理由？

龐大海：“餓就去吃飯啊。”

大貓：“可我隻想吃你”

龐大海一驚。

大貓：“做的東西。”

龐大海無語，心想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大喘氣，怪吓人的。然而玩笑歸玩笑，錢的事不能不清不楚，還是應該把話說明白，于是回道：“我隻是個普通人，頻道關注的人也不多，五萬塊都頂我半年的工資了。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這樣吧，如果你是一時沖動，覺得後悔的話，我還是把錢還給你吧。”

大貓：“怎麼還？”

龐大海想了想，發出：“你可以加我的微信，我轉給你。”

大貓立刻回複：“号碼”

雖然覺得把号碼給陌生人有點不妥，但五萬塊不是小數目，必須解決，于是經過一小會猶豫，龐大海還是把自己的号碼發了過去，緊接着，微信的新加好友提醒就立刻開始閃爍。

龐大海點了通過，發現對面微信名和頭像都跟頻道裡的一模一樣，是那個人沒錯，于是沒有廢話，把五萬塊用轉賬發過去，發完還有點惆怅——收到巨額打賞的快樂，這麼快就要沒有了嗎。

誰知對面沒接，而是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做個交易吧。”

嗯？

果然來了！龐大海眉心皺起，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這些錢，你可以用一點個人信息交換”大貓說。

龐大海戒備的回：“什麼個人信息？”

大貓：“兩個問題，第一，你是單身嗎？第二，有喜歡的人嗎？”

龐大海仍舊戒備的回：“母單三十年，沒有喜歡的人。”

這條消息發完，網線的另一端，一個男人在黑暗的房間裡，臉上映着手機青白的光，悄然扯起了唇角。

“那就行了”大貓回道：“錢我不會收的，因為已經得到了超過價值的東西，就這樣吧，不要不開心，早點睡覺，晚安。”

嗯……嗯？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超過價值的東西，他得到什麼了？

龐大海發了幾個問号過去，又發了表示疑惑的表情，可自從發完那句晚安，對面就沒有再給任何回應了。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龐大海再也等不了，懷着疑惑睡下。

第二天早上。

總裁首席助理劉志安，推開權厲辦公室的門，把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放在茶幾上。此時權厲正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見有人進來，随手把手機滑進外套口袋。

“今天的行程已經出來了，您看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就确認”劉志安說着，躬身把平闆電腦遞給權厲。

可權厲卻沒接，而是思考着什麼，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BOSS這樣子很少見，劉志安詫異的站直身體。

“小劉，你有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權厲忽然問道。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而且一點都不像BOSS的風格，他雖然是個還算平易近人的領導者，但那隻是表像，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什麼時候關心過别人的心情？

“有吧”劉志安說：“偶爾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摸不透權厲的意思，心裡直打突，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