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觀察着張儉的臉色,搖了搖頭。
張儉見他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立刻識破他又在撒謊。
他拒絕自己被賦予的這個形象,破天荒解釋了一句:“我那天是路過,别把什麼都和那個地方扯在一起。”
“可是我看你在門口站了好久。”
張儉再次噎住。
他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居然又被海桑看見了。他知道海桑不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台,并且說的也是實話,可他好像就是沒法承認自己那天想去會所。
“我想找個人,但是他不在了。”
他隻好撒謊。
“哦。”
張儉忽然感覺海桑有點像是皇帝新衣裡的那個小孩,實際不好糊弄,于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直到張儉把車開進地庫,才再次開口問道:“今天吃飽了吧?”
海桑點點頭:“吃飽了。”
“真吃了?”
“吃了。”海桑掰着手指,“吃了一顆蘋果,一份炒面,還喝了酸奶……”
“吃這麼多,不怕過會不方便嗎?”張儉打斷了他。
“嗯?”
他那标志性的眼神再次投向張儉。
“當然是清理。”張儉給他打開車門,“看我,難道要我幫你啊?”
海桑垂下眼睛,小聲道:“你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
他說這話帶了點賭氣的成分,因為不滿張儉對他這般俯視的态度。
“這可是你說的。”張儉鎖好車,往電梯處走去。
海桑悄悄哼了一聲,隻慢吞吞跟在張儉身後。
張儉扭頭見他走得很慢,竟然回頭伸手摟了摟他的後腰。
這動作是輕輕的,沒有他的言語冷硬。
海桑這才快走幾步跟上他,心髒卻是不争氣地咚咚狂跳起來。
他其實有點畏懼張儉,尤其是涉及到床上的事。
反正上次他是真疼怕了。回家之後還跟着難受了兩天。
現在想想,Miko哥說的張儉有點兇,其實指的是那方面吧。
海桑換上拖鞋,把外衣挂在門口的衣架上,眼神就自然而然地往浴室門口瞥。
“你先去吧。”
張儉注意到他的眼神,遞給他一條新毛巾,并順手打開了家裡的空調和燈。
“老闆真的要幫我清理嗎?”
海桑苦澀地扭頭詢問。
他其實很喜歡張儉家的浴室,有風暖和燈暖,水溫特别穩定,不像自己家總是擔心洗澡的時候熱水會斷。
“開什麼玩笑?”張儉自顧自脫了外衣,往沙發上一坐,“這可是你的業務。”
海桑表面上松了口氣,轉身正要輕快地跑進浴室,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到張儉身邊,試探着問道:“老闆,要不要一起洗?”
張儉看着他青澀的臉龐和狗啃的寸頭,心裡笃定,自己這是被下降頭了。
水溫調好,張儉給海桑打上泡泡,搓了搓頭發。
他聞見海桑身上有股肥皂的味道,不知怎麼還挺香的。
眼神向下掠過對方瘦弱的身體,他忽然好奇問道:“你對我有感覺嗎?”
“嗯?”
“我們離這麼近,你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是不是直的?”張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開始下頭。
他伸手指指兩人之間過近的社交距離,似乎想從對方的表情裡找到些什麼。
“我不知道……老闆,我沒有談過戀愛。”
海桑實話實說。
“沒談過戀愛?這可不是借口。”張儉并沒意識到自己的壓迫感,“你這麼年輕,我都靠這麼近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不就是對我沒感覺?”
“沒……不是的。”海桑擔心張儉不高興,趕緊解釋,“是我那個,太緊張了,緊張的時候就沒反應。”
“緊張?”張儉沒有看出端倪,于是往後退去,嗤笑一聲,裹上浴巾出門了,“算了,你自己洗吧。”
海桑默默目送張儉離開,内心嘟嘟囔囔,這種難受的事情,究竟誰會有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