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他還沒見過機甲呢,靳珩一不注意就開起了小差,厄霁作為雙S級上将,應該有自己的專屬機甲?應該跟他這個人的一樣冷酷鋒銳,材質是那種啞光黑或槍灰銀,外殼像骨翼展開一樣張揚,精神力共鳴艙嵌在胸口,整架立起來時如同某種不可直視的修羅殺神。
隻是想想都覺得帥爆了!
靳珩盯着眼前的發電機,一時恍惚,半晌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對着機器開始意淫人家上将的戰甲外觀。
他默默移開視線,捏了捏鼻梁,在心裡腹诽自己:别想了别想了,我下午就去搞聯系方式,你現在給我矜持一點!
靳珩繼續參觀研究室,發現很多之前自己移不動的大型設備也被複原了,想來也是岑鈞做的。靳珩一一看過去,目光落在一個有些眼熟的設備上,沒記錯的話,這個可以測精神力頻率譜?
靳珩心念一動,打算給若若測一下。
當然出于謹慎,他先給自己測了一遍,确定設備沒問題,才讓若若坐上去。
若若從沒見過這種儀器,但他對靳珩的信任幾乎是本能的,毫不遲疑地坐上測試椅,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好奇而非緊張。
伴随着儀器的啟動,主控屏上開始浮現出一段穩定、規律的精神力頻譜,這是聞川提過的“标準共頻譜”結構。
但是突然,本該平滑延展的線條突兀地在某一節點上跳躍了一下,快得像是屏幕輕輕閃了一幀,眨眼之間它就恢複了正常。系統自動将其判定為輕微波動誤差,校準後繼續運行,未觸發任何異常報警,也沒有在共頻譜上呈現出來。
若不是靳珩一直盯着看,根本不會捕捉到。他以為是設備老舊,或許觸點有微幹擾,于是重啟儀器,再測一遍。
結果——同樣的位置,毫無偏差地,再次發生了那道跳躍。
第三遍,靳珩不自覺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那個區段,然後他的眼皮猛地一跳……
在毫厘不差的時間點,精準得如同複制黏貼的第三次跳躍。
靳珩緩緩呼出一口氣,眼神沉了下來。不是他的錯覺,若若的精神力共頻譜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靳珩就是有這樣的直覺,這不是若若本身的精神力缺陷,更像是……曾經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潛入過他的精神力海。它沒有破壞,也沒有掠奪,隻像個無聲無息的陌生訪客,玩鬧似的在某處輕輕留下了一點痕迹。
或者說,标記。
而那一刻起,就是若若突然失語的開端。
它是什麼?它這樣入侵過多少蟲的精神力海?它的目的是什麼?它現在又在哪裡?一連串的疑問讓靳珩感到毛骨悚然,他對它一無所知。
而未知,總是最可怕的東西。
若若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小心地從檢測椅上跳下來,沒發出一點聲響,走到靳珩身邊,悄悄牽住他的手。小小的手掌暖烘烘的,指尖還在輕輕顫着。
熱度順着掌心傳來,靳珩回過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他将這個發現暫時壓下,抱起不安的若若安撫:“沒事,我可能發現了你說不了話的原因,是好事情,我可能有辦法治好你。”
若若是個很敏感的小蟲崽,他揉了揉靳珩的眉心,然後在終端上打字:沒關系,若若這樣也很好,哥哥不要害怕。
靳珩簡直要被他暖化了,把小蟲崽摟進懷裡狠狠吸了一口,被充斥了鼻腔的甜甜奶香味兒重新拉回了現實。
這個發現不能上報,至少現階段不能。
至少要等到他治好若若,等到他掌握了更多證據,等到他和中央研究院裡的人建立了更多的信任。
又或許,要等到他更了解它之後……
不論對錯,不論後果,這就是靳珩現在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