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兩人抵達好漢坡,太陽漸漸西沉,何新提議兩人在這裡安營紮寨。
路沉遠沒有意見。
就這樣,兩個人忙碌了起來。
一切都在依序進行,但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發生。
何新的帳篷搭建好後,兩人開始着手搭建路沉遠的帳篷,但在整理路沉遠的帳篷的時候,發現少了一根支撐。
這跟支撐是最重要的,沒有它,帳篷根本搭不起來。
何新看向路沉遠,“你這個帳篷少東西,沒法用。”
“不可能。”路沉遠下意識的否認,“這個可是新買的,我還一用沒用呢,怎麼可能少東西呢?”
他越說越沒有底氣。
他買回家之後,拆是拆開了,但從來沒有打開使用過。
他應該在家裡組裝試一下的,現在晚了。
完了,全完了。
這可是他和她的第一次重裝徒步露營。
咋辦吧。
路沉遠狠狠的将拳頭錘在地上。
“先裝一下試試,看看再說。”何新提議道。
路沉遠也隻好和她一塊拼裝,不一會兒,完成了,整個帳篷貼在地面上,無法被支撐起來。
看來是不行了。
路沉遠懊惱起來,他真是愚蠢。
何新想安慰一下他,但是不知道從何處開始,事實擺在那裡,說啥都是無用的。
她總不能說咱們兩個人擠在我那個小帳篷裡吧。
啊,這是什麼可怕的想法。
何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這種想法就不該出現的,她竟然還在考慮可行不可行的問題。
現在還沒到那種極端的情況,不要考慮。
嗯,不要亂想。
何新記得離這裡不遠處應該是有住宿的地方,就算是沒有房間了,在大堂将就一晚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總好過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件帳篷之内。
要是被人看見,被人拍了下來,被人發布到網上,她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這件事情啊。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這是連想不都不應該想的事情。
突然,何新靈機一動,想到了問題的完美解決方案。
她真的是一個小天才。
她指揮路沉遠将帳篷往她的帳篷邊靠近,然後将固定在地上的一根繩索收起來固定在另一個帳篷的頂端,這樣,路沉遠的帳篷就被拉高了一點,不至于整個的貼在地面,雖然不像個帳篷,但也算是完美的解決了。
何新将墊子鋪在路沉遠帳篷内,自己躺進去,還不錯,和火車的上鋪和中鋪一樣,隻能躺着,不能坐着。
她趴在墊子上,擡頭看着路沉遠高大偉岸的身材,外加她作為陪爬也有一定的過失,所以她決定自己住這間帳篷。
路沉遠拒絕,“不行,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你不用這樣,我要是打開看并且檢查一下,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是我沒檢查仔細,我要是在現場再檢查一下,就不會發生這種形式,是我太流于形式了。”
“不是。”
“是。”
“不是。”
“是。”
啊,她在幹什麼,怎麼有點小情侶之間吵架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從腦海中清除這個可怕的想法。
到最後,何新還是沒能争過路沉遠,不是她争不過,而是對面人竟然使用顧客就是上帝的這種說法讓她知難而退。
搭好帳篷後,夕陽已經沉下,隻餘下被染紅的天空,像是動漫中才有的畫面,那種氛圍感深深的吸引着何新。
她掏出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妥妥的風光大片。
她又将鏡頭對向路沉遠,調整好參數後,喊了一聲路沉遠,他回頭的瞬間,那一刻被她定為永恒,直到後來,何新再次回看那張照片的時候,才知道路沉遠那表情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是路沉遠眼中的期待感,隻是當時她不明白而已。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兩個人終于想起了該怎麼吃的問題。
因為何新拒絕一切野外用火,她隻是随身準備了路餐和兩盒自熱火鍋。
她遞給路沉遠,“吃這個,還是?”
“都行。”路沉遠答道。
他其實沒什麼想法,隻要是和她一塊,吃什麼他都是願意的,隻要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行。
但這話到了何新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都行’才是最大的為難人。
她隻好再次詢問,畢竟作為一個優秀的陪爬員,必須把滿足客戶的期待作為第一要義,必須服務好客戶。
“想吃點好的可以去不遠處的民宿點,那裡有吃的?實在是累的不行,咱們就吃這個自熱的小火鍋将就一下。”
路沉遠其實并不累,但考慮到何新的自熱小火鍋已經背了那麼久,如果今天不吃的話還要背到山下,他不想讓她那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