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第一錦到了甘蜜房中,帶走甘蜜的包袱細軟,貼身丫鬟,再回到正院前。
甘霖已經被仆從擡進了屋裡,隻是沒趕上第一錦的腳步。郎君昏迷,娘子要入宮,一時間沒了主心骨,衆人都很惶恐。第一錦集合了仆從,道:“今日起,我就不再是你們的娘子,與甘霖恩斷義絕,這甘家與我再無幹系。春蘭,建蘭,是我陪嫁來的侍婢,我要一起帶走,至于小娘子甘蜜,她也要入宮,帶走貼身侍婢,亦是情理之中。我鄭瑤娘隻拿走自己的嫁妝,其他不取分文,甘霖不敢見我,爾等在此為證。”
她轉頭看向領頭的太監,又深施一禮:“勞煩您等待,妾身慚愧。”
甘蜜戰戰兢兢站在原地,第一錦揮一揮手,她貼身的丫鬟杏兒扶起了甘蜜。
看第一錦凜然的姿态,除了系統,誰也想不到,她說話的同時給所有仆從都用了忠心符,等人走後,這些仆從就會卷走剩下的财産,甚至拐帶甘霖的小妾,徹底消失在人海。
能不能被找到不好說,畢竟甘霖保守預估是輕微腦震蕩。等他能爬起來,這些人早跑沒影了。
進入東宮的馬車上,甘蜜終于哭了起來:“娘,我們該怎麼辦?為什麼爹要這麼做?”
太子年方二十,據說相貌英俊,能侍奉他,對官宦之女來說,不算太差。問題是太子性情暴躁,很難伺候,這一點甘霖頗有發言權,而甘蜜雖然善良溫柔,膽子卻小,從小不受重視,也沒想過高攀這等榮華富貴。
再說,她才十三。
既然原主想要保護好甘蜜,第一錦也不覺得是帶了個累贅,她安慰道:“别怕,到了東宮,你隻管躲起來,有我呢。你爹無情無義,已經把咱倆賣了,想他也沒用。你就當沒有這個爹,咱們倆就這麼相依為命吧,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甘蜜内心更親近這位繼母。她生母早逝,也不受寵,雖然是甘霖的長女,卻對父親畏之如虎,是鄭瑤娘進門,她才過上富足平靜,有安全感的日子。隻是她也沒料到,爹可以這麼不當人。
把自己老婆送人,在甘蜜沒見過世面的心中,也是極其惡劣,逼着繼母去死的程度了。
雖然現在的貞操觀比較寬松,再嫁不成問題,可是一個女子被強調美色,且當成賄賂之物,但凡要點臉,也能被活活氣死。更何況這種事,就是标準的黃泥落□□,不是屎也是屎。能發揮聰明才智,成功打消雙方念頭,留在甘家,那也是不貞,到了太子身邊,想要不伺候,是不貞,伺候了,更不貞。
前後左右,怎麼做都當不了貞潔烈婦。
好在鄭瑤娘重生後,成了一個黑化的好女人。你不是說我不要臉,我髒嗎?反正名聲已經壞了,我就髒,我髒死你!
雖然這不過是黑化的第一步,但對第一錦來說,可操作範圍就大了很多。誰讓她沒有道德,也就沒有心理負擔呢?
等到了東宮,兩人和侍婢被安排在一座小院。院裡倒也沒别人,伺候的人小貓三兩隻。
第一錦先用忠心符,再安頓甘蜜,然後開始清點搜刮甘霖的收獲。黃金二百兩零一點,錢幾百萬,金銀首飾無數,還有絲綢布匹,各式衣服,生活用品,家具陳設,古董書畫。
系統看着飛快漲到兩萬多的此次任務積分,喃喃道:“從沒想過撈女系統也能零元購。”
這怎麼不算撈前夫?真是精神病人思路廣。
現在的問題就成了,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鄭瑤娘倒是不恨太子。太子頂多是比較躁狂,但一不是主動開口要她,二也沒有強迫她侍奉,算是滿足了鄭瑤娘幹幹淨淨的願望。至于沒有主動要那也被動接受,鄭瑤娘看得很開。
你不想吃點心,别人非要送,你會顧忌點心的心情,直接拒絕嗎?
再說拒絕了又怎麼樣?甘霖已經開發了新打法。隻要他賣人之心不死,賣給誰有什麼區别?
就算太子把她送回去,鄭瑤娘也會死,甚至死得更快。
第一錦安頓甘蜜休息後,獨自坐在屋裡,琢磨半晌,雙手一拍:“決定了,我憑什麼要背罵名?我不僅要站道德制高點,我還要站的穩穩的!我要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命運待我不公,因為我是母的!”
不與世俗同流合污,高潔凜然被逼迫,就不相信這個人設迷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