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又是午後,霍陵恰好沒有别的事情。
就想去後院看看,一是看看妹妹,二者也想看看另一位妹妹如今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可他都起身準備出發了,慶元還在身後磨磨蹭蹭。
霍陵回頭,以眼神詢問他原因。
慶元有些忸怩地道:“世子不等一會再去?”
霍陵皺眉:“怎麼,你有事?”
慶元撓頭:“小的哪有什麼事,隻是等會小姐要給下人送冰飲,又不在院子裡,現在過去豈不是白跑一趟。”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也要喝冰飲,這天也太熱了,他可是盼了一一上午了,而且這冰飲就要抓緊時間喝,不然時間長了冰塊化了,就沒那麼解暑了。
霍陵:“……”
慶元不提,他都快忘了,這麼多天了,他那兩個妹妹天天給下人準備解暑的冰飲,人人都有,就連後院那隻看門的大黃狗都能分到一碗,就他沒有。
他并不在意這麼一點東西,可人人都有的東西,就他沒有,那還真是相當不是滋味。
慶元見主子半天不說話,不由得低聲道:“世子?”
“再等半個時辰!”
“好嘞!”
霍陵算着時間趕到海棠苑,還沒進屋,就聽見自己的好妹妹在抱怨,似乎是剛回來。
霍溪一邊錘了捶肩膀,一邊感歎:“好累啊!”
她從小就沒幹過苦力活,這次算是頭一遭,昨天派送了一天,早上起來渾身酸痛,她又咬着牙堅持了一天,如今已經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宋琢玉試探地提議道:“那明天我一個人去吧!”
“不行,我要陪着你。”霍溪蹭上來,忍着酸痛抱着宋琢玉一隻手臂撒嬌,“我怎麼能讓玉姐姐一個人勞累呢,畢竟當初可是為了我,你才攤上這活計的,我決定要與你同甘共苦。”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見到齊凡哥哥了。
兩人正說着話。
忽然插過來一道男聲。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騙騙别人就罷了,别把自己也騙了。”
霍溪朝門口看去,沒一會便見到了身高腿長的兄長霍陵。
因為被拆穿,她頗為羞惱地喊道:“哥,你胡說什麼?”
霍陵輕哼一聲,掃了二人一眼,随後看向霍溪語氣涼涼地道:“我看你就是太閑了,才有時間琢磨這些歪心思,明天照舊去孫老先生那邊上課,我已經跟他說好了。”
“哥!”霍溪目瞪口呆,“我都這麼大了,娘都允許我不用去了。”
“隻要你還沒嫁出去,就該去上課,我瞧你整日裡也沒正事做,就知道去找那個齊凡。”
霍溪自知理虧,分辨了幾句都被堵了回來,隻能苦着臉應下了。
心中是敢怒不敢言,她于母親面前總是倔強又叛逆,可對着兄長反而心懷幾分敬畏。
因她母親從小就棄她不顧,還小的時候,甚至連丫鬟都會欺辱她,對于母親的忽視,霍溪心裡始終怨氣,這股怨氣一直伴随到她長大,可兄長不一樣,兄長從小就愛護她,幫她出頭,斥責丫鬟婢女,有時候自己惹出了什岔子,也一直都是兄長來為她兜底,兄長是她十分信賴的人。
凡事兄長對她的要求,大部分是的的确确地在為她好。
可是讀書真的好無聊。
霍溪有些垂頭喪氣。
宋琢玉則一雙眼睛含着清淺的笑意看向了霍陵。
她這幾天正想好好給齊凡那邊加把火,奈何霍溪一直在她左右,她沒有一點辦法。
沒想到霍陵一下子就幫她解決了問題。
宋琢玉朝他點了點頭。
霍陵也輕點了一下巴。
霍溪在場,兩人并沒有說話,卻十分默契地傳達了要說的内容。
可霍陵說完正事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反而在一旁坐下了,随意地問,“你今日做的是什麼冰飲?”
提起這個霍溪十分高興地回答,“是洛神蜜桃飲,這個季節正是桃子成熟的時間,今日廚房采買了好多蜜桃,玉姐姐便提議做了這個。”
霍陵點頭,“名字倒是别緻,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提起這個霍溪十分有興緻,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歸納起來大概是好看又好喝的意思。
宋琢玉在一旁有些不安,也不敢看霍陵一眼,總覺得對方這是在點她呢。
又說了一會閑話,霍陵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輕飄飄地看了宋琢玉一眼。
宋琢玉咽了一口口水,她想她大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