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蘭恩:“……”
她瞪了淩未無辜的臉數秒,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那是我喝過……”淩未試圖阻止。
“什麼?”克蘭恩眯起眼睛。
淩未:“嗯……沒什麼。我是想說,我今晚溜出去的時候,看見了車庫,藏車子裡面或者車底,混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克蘭恩深呼吸一口氣,再端起水杯,發現沒水了,她放下杯子,“咚”一聲。
“你這麼草率的嗎?還藏車裡車底,你知不知道每一輛進出集中營的車都要經過光腦掃描?”
“到時候車上有幾個人,分别在哪裡,一目了然!”
“而且,進集中營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被光腦掃描采集過信息的,再掃一回,直接能鎖定藏的人就是你。”
光腦的先進程度超出淩未認知,她沒想到第一個難關竟然是高科技。想了想,不死心問道:“無一例外,每輛車都必須掃描?”
克蘭恩倒水的手頓了一下:“……也不是,那少數幾個VIP貴客,有專用通道進出集中營,不會被光腦掃描。”
“那少數幾個VIP貴客的車也停在車庫裡?”淩未進一步追問。
“是。”克蘭恩繼續倒水,她似乎有片刻的恍神,水溢出來了才慌張停下,“别想了,貴客都自帶保镖,你不可能有機會接近他們的車。”
淩未不這麼想,她覺得人比光腦好對付多了:“貴客的車都長什麼樣子?”
克蘭恩喝下一口水,模棱兩可道:“你到時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說罷,她放下水杯:“我聽外頭已經安靜,你回自己房間去吧。”
淩未頓了一下,起身離開。
此時夜已過半,回到房間後沒睡一會兒,天便亮了。
淩未望着從窗戶照進屋内的陽光,輕聲喃喃:“距離下一次鬥獸場比賽,還剩四天。”
她打開房門,克蘭恩迎面走來,端着兩人的早餐。
一頓早飯,二人幾乎沒說什麼話,飯後,克蘭恩收碗,離開前,提了一句:“這裡隻有早晚兩餐,中午沒飯。”
克蘭恩走後,淩未坐一會兒,等來水泡眼男。
看他那雙紅腫異常的眼睛,淩未猜,他應該有一段時間沒心思去找朔星麻煩了。
水泡眼男把藥膏扔給淩未,轉身就走。
淩未叫住他:“等一下,幫我上一下藥。”
水泡眼男瞪着自己的腫眼泡,難以置信:“我給你上藥?你怎麼敢的?”
淩未不厭其煩又告訴他一遍:“我和老闆說要一個人在我行動不便的時候幫忙,我還說你就不錯,他同意了。”
“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去和老闆提。”
“你!你故意整老子!”水泡眼男氣得手抖,“上藥是吧,行啊,老子給你上!”
淩未波瀾不驚地看着他氣勢洶洶靠近:“如果弄疼我了,我就和老闆說,合作因他方犯錯無法完成,責任不在我,在你。”
“你不是想知道是什麼合作嗎,到時候——”
“夠了!”水泡眼男牙快咬碎了,“老子……我不會故意弄疼你。”
話雖如此,上藥過程依然有些痛,淩未每皺一下眉頭,水泡眼男下手就更輕幾分。
耳畔邊,水泡眼男壓抑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直到上完藥,他二話不說,拔腿跑了。
想着中午反正沒飯吃,淩未幹脆關上門補覺。
一覺醒來,陽光更盛。
淩未躺在床上,微微活動了一會兒手臂。
傍晚時分,橙紅色絢爛夕陽下,克蘭恩帶着散發香氣的晚餐而來。
晚餐有肉,她默默幫淩未切好。過了一會兒,又像是看不過淩未刨着吃的動作,叉起一塊肉送到淩未嘴邊。
淩未微微一愣,張嘴咬住,含糊道:“謝謝。”
克蘭恩沒說話,又叉起一塊……
最後一塊肉,淩未還在咀嚼,克蘭恩便幫她擦了擦嘴。
“你今晚還要出去嗎?”克蘭恩低聲問。
淩未的視線順着克蘭恩的手移動,眼見其用她擦過嘴的帕子接着擦嘴,頓了一下,搖頭:“不确定,看情況。”
克蘭恩擦完嘴,直起腰,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用狀似無意的口吻道:“出口方向人多眼雜,太危險了,以後出門,可以試一試反着走,不過……”
“不過什麼?”淩未問。
克蘭恩瞥向她的肩膀:“不過還是要多休息,傷才能好得快,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