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罰完的,下奴為了早些見您,提前把事做了,一早就去了。”他抽松了領帶,作勢就要脫去上衣,“主人可要驗傷?”
他等了一會兒,沒見謝止琛搭理他,便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挪動膝蓋跪到了主人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位置,緩緩俯下身就要去解謝止琛的皮帶。
謝止琛伸手攥住男人的衣領就将人從地上扯了起來,逼他直視自己,“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嗎?”
“不過是跟他玩玩。”顧淮側臉避開了那兩束筆直射向自己的視線。
“玩玩?他現在說要斷絕關系!”他與謝辭益的關系素來生疏,但也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客氣,況且血脈相連,又哪是能無緣無故随意割舍的?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做的!?”他将男人甩在地上,又結結實實地一腳踹在了他背上。
顧淮才挨過鞭子,藥都沒來得及上,這一腳踹得那幾十根埋進他傷處用以懲戒的針登時又深了幾分。疼痛如潮水噴湧,他雙瞳在一瞬間渙散,手指摳着磚縫,愣是沒叫出聲來。一擡頭,就是滿眼寒意,垂眼睨他的謝止琛。
幾秒後緩過神,他才再度開口。
“阿琛,别氣了,身體要緊。”
“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是,賤奴知錯,請主人責罰。”他請罰的語氣并未如謝止琛料想中的那般帶着卑微與屈服,有的隻剩星點的乖覺和暗藏其中的調笑,竟是毫無知錯的模樣。
“時間不早了,奴服侍您歇息,等明早有力氣了再好好罰賤奴。”沒等到進一步的苛責,他放下心來,索性站起身來替謝止琛整理起了西裝上的小褶皺,“罰床上的也成。”他湊到謝止琛耳邊說。
對方自然沒什麼好心情陪他玩,火氣一上頭,直接劈手掐住了男人纖細白皙、青紫愛丨痕還未消去的脖頸,一使勁,止住了他口中正要說下去的下流詞彙。
“你再說一句試試。”
男人果然住口了,他用那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看向那隻狠狠遏住他脖頸的手,繼而伸出殷紅的小舌舔了舔,嘗到了美味似的媚笑起來。笑容無可挑剔,一絲缺氧引起的違和表情也沒露出。
“知道我不會殺你?”謝止琛忍着心底的厭惡冷笑道,一面說,一面将右手收地得更緊,隻覺得顧淮因窒息迅速泛紅而後又逐漸失去血色的臉分外好看,很輕易的便能激起人的施虐欲,叫人想将他壓在牆上一點點碾碎。
後背入的那些針被堅硬的牆面毫不留情地抵住,寸寸皮肉都在受着無止盡的撻伐,急劇的麻痛能讓人昏厥,眨眼前還在調笑的男人額上浮現出細密的冷汗,無意識顫抖的唇也變得青白。一條血線從他的唇角溢出,這抹鮮紅襯得他美得如同妖孽。男人在催人性命的折磨下卻還近乎殘忍地維持着完美無瑕的表情。
他被打了,還在讨好造成一切的施虐者。還有他的這張臉、他的性子,都讓謝止琛打心底得喜歡,獨一份的喜歡。為了留住這份無法複刻的喜歡,他願意縱着這人。
隻是縱容歸縱容,不聽話的狗還是得管教的。
“今後想清楚再做事,我容你随意處理手下,不代表你能躍到主子頭上自作主張。”
“可記住了?”
“是……”
謝止琛擡手給了已在窒息邊緣的人一個耳光,又捧着他的面頰用拇指揩去了他唇角的那抹鮮紅,看着他輕顫的眼睫,狠狠吻上了男人裹挾着血腥氣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