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務辭昏昏沉沉一節課,熬得很難過,但撩開沉重的眼皮時,正好下課鈴聲響起……
啊……原來我又睡了。他依稀還記得他跟原衪傳完紙條後,還在和意識在做激烈的搏鬥。
沈務辭狠狠抹了一把臉,頭一次覺得自己是睡死鬼轉世。
等到周□□正式說下課,一群躁動的靈魂才紛紛釋放本性,原本還安靜的教室一下子變得跟個菜市場一樣。
“不是,你們都不想睡的嗎?”沈務辭很無奈,他記得他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早上第一節課全班基本上睡了一大半,現在的小孩子,精力真是充沛啊。
一個女生湊過來笑嘻嘻地道:“剛剛其實沒幾個醒着的,但後來我們都看你睡,就都不困了。”
沈務辭:“……”我是什麼嗎?睡覺的樣子這麼好看?
“哎—沈務辭,你說說你同桌的yi字到底怎麼寫呗。”剛剛那個女生問道,語氣是藏不住的揶揄,“那不成是‘我的心意是你’的那個意啊。”
沈務辭眉頭被震得抖了一下:“不是……是表示衣袖那個意思的衪。”
“哎——這題我知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陳鴻喆冒出來說,“原哥,你說是不是?”
原衪輕笑一聲:“你問他。”
“滾,文盲。”沈務辭揮揮手跟趕蒼蠅一樣趕他走,“自己翻古漢語詞典去。”
周邊來打招呼的同學主要還是來跟原衪打個招呼,混個臉熟,看看對方性格怎麼樣,再說說話。
沈務辭看沒自己什麼事便趴在桌子上,整個人沒精打采的,眯着的眼睛在要閉上的一瞬間,卻瞄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心虛地看着他,沈務辭眼神一凜,辨别出是張圖令,馬上起身,向張圖令大步走去。
沈務辭還沒興師問罪,張圖令整個人就委屈巴巴的,跟個被丢在路邊沒人要的可憐小狗一樣,眼圈泛紅,嗓音中有隐約的哭腔:“師兄,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有多苦?”張圖令的手抓着沈務辭T恤的下擺,攥在手裡不松掉。
額……并不知道,事實上,沈務辭在這裡其實過得很舒坦,什麼事都不要幹,真的很舒服。
“師兄,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被這個身份的娘從早到晚拉出去補課,一天上五節課,每節課兩個小時,我連吃飯都是在車上啃面包,一天一睜眼一閉眼就是出去補課,而且我沒有任何電子産品,你知道嗎?嗚嗚嗚嗚嗚——我怎麼這麼慘啊。”
沈務辭:“啊這……”
張圖令把臉放在沈務辭的手心裡,跟隻奶貓一樣,臉頰輕輕地蹭着沈務辭掌心:“你看,我都瘦了這麼多,我都有黑眼圈了……”他微微仰着頭看沈務辭反應,卻見沈務辭把另一隻手放在他背上,似是要安慰他,内心一喜,背上卻倏然遭受沉重一擊,張圖令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務辭。
沈·心狠手辣·務·沒有感情·辭敲完後,手捏着張圖令的臉蛋,張圖令白白嫩嫩的,臉上膠原蛋白讓單位裡很多女孩子羨慕,臉上肉不多,但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
但沈務辭不會被這個人的外表所欺騙,臉靠近他,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嗓音說話:“那現在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在這耗了這麼長時間,我今年的kpi誰賠我!”
張圖令正要說什麼,卻被另一個叫窦飛揚的人打斷,這個人貌似也跟沈務辭很熟,他跟個大喇叭一樣招呼張鴻喆:“張鴻喆,快看,辭寶還說不認識新同學,你看兩個人都這麼熟了。”
操,沈務辭暗罵一聲,擡起頭,正好看到如幽靜深邃湖水的眼眸,整個人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離,沈務辭一愣,下意識和張圖令拉開距離,但張圖令怕他的師兄生氣,不管他了,手還緊緊拉着他的下邊衣擺。
原衪的眼神逐漸陰沉,他垂下眸子,不讓沈務辭察覺到眼中的陰霾。原衪在内心不斷為自己做心理暗示,沒事的,沒事的,沈務辭不喜歡這種幼稚的長相,沈務辭之前說過的,他說他喜歡自己這種類型。
這個人對他來說應該構不成什麼威脅……
但看到他們兩個人這種接觸,原衪回想起剛剛兩人差點觸碰到的鼻尖,整個人被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所包裹,下颔線條緊縮,拳頭微微握緊。
沈務辭在意識到自己跟張圖令避嫌的舉動後,也有點不解,不是啊,被原衪看到就看到呗,他沈務辭怕他個屁,真的是,自己什麼時候在一個npc面前這麼畏畏縮縮的。沈務辭非常唾棄自己這種行為。
下課就10分種,現在還剩五十秒就上課,難得下節課老師還沒提前上課,沈務辭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原衪身邊擦過,不留給姓原的一個眼神,坐回自己位置。
沈務辭不知道自己在這聽課有個什麼用,他既沒有什麼考年級第一的任務,也沒有不寫作業就被電擊的風險,他放空大腦,想着自己能不能找到這個世界與外界的連接口,但是他掐了幾個法術,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