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時,隻要是不被原衪拽着去遊泳,沈務辭是沒有上午這個概念的,一覺睡到十二點,才姗姗起床去洗漱,晚上又是最早就到房間去的。滿打滿算,還是學校相處時間長一些。
他最近使出各種本事,甚至上網去尋找如何掰彎不彎不直的直男,如何誘導男生……誰知道沈務辭對他更冷淡了……原衪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還是說要順其自然,遵循老子的無為思想……
兩個人在無形中,變得沉默了……
夜晚,沈務辭覺得自己做不到像聖人一樣,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還能波瀾不驚,在學校,兩人的距離就七八厘米左右不好改變,到了家,沈務辭幹脆利落地沖到洗浴間,沖刷掉腦子中的妄想,然後跟原衪沒有感情地說一句晚安,就蓋上被子,睡覺了。
張槐如女士準備的這套房子,因為是樓中樓,有兩層,有兩個洗手間,所以兩人不存在要商量誰先洗澡的問題。
“嘭。”關門聲不大,卻刺痛着原衪的耳膜。
原衪覺得兩個人不能僵持下去,如果是他做錯了什麼,他可以道歉。得找到問題并解決。
原衪放輕腳步,走到沈務辭房前,扣了扣房門,等待屋内人的反應。
沈務辭聽到敲門聲,馬上把自己整個身子縮到被子裡,嗓音悶悶地道:“我睡了!”
“我們聊聊。”原衪語調溫吞如水。
“哎呀,太晚了,我說了,我已經睡着了。”沈務辭稍微提高了音量,心跳逐漸加快,使得最後的語氣像是帶着點小撒嬌。
這才暗戀了一會兒,就跟奪了舍一樣。沈務辭很是鄙夷自己,這要是再放縱下來,那還得了。
大名鼎鼎的沈系統,智商情商雙商在線。怎麼可以堕落成一個戀愛腦!這太可怕了,一戀傻三年,對别人無所謂,對他來說,可是會掉烏紗帽的事。到時候,愛情、事業、金錢一個也撈不着。
“我知道你沒睡。别裝睡了。”原衪的手輕輕放在門把手上,試探道:“我進來了?”
啊……深更半夜、孤男寡男……進什麼進……有沒有點分寸感,真是的。
沈務辭暗暗探出腦袋,掀開被子,屏着呼吸,蹑手蹑腳走到房門那,手虛虛放在門前,思考着要不要鎖個門,但那樣的話,顯得欲蓋彌彰了。
原衪聽到門内傳來地闆的摩擦聲,等了一會兒,眼前的門巍然不動。他眉梢微動,肩一松,放開了門把手。
他想一個人靜靜,就這樣吧。不能把人逼緊了。明天再說,也不急,反正朝夕相處,沈務辭也逃不到哪裡去。
透過門縫隙的光一下子泯滅,走廊的燈關了,原衪回他的房間了。
沈務辭轉過身,回到床上,讓周公洗洗他的腦子。
冷冷的月光撒到被子上,空氣中隻剩下空調運作的聲音。
啪唧将腦袋歪在原衪脖子上,對方卻不搭理他。啪唧順着原衪的胳膊下滑,到達手腕處。
原衪一翻手,揉了揉啪唧的腦袋,嘴裡念叨:“你爸爸不要你了。”
啪唧差點摔得四腳朝天,呆呆地說:“那爸爸要原爹爹嗎?爸爸要是要原爹爹的話,那肯定是要我的。”
“你爸爸不要你了。”原衪加重了語氣,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啪唧說。
“爸爸不要我了,那也肯定不要原爹爹了。”啪唧撅着屁股,重新坐到原衪手心,“原爹爹,你要加油啊。”
原衪聽了這話,突然有點覺得好笑,他擡頭看着空空如也的天花闆,又想到了過去。
啪唧的原始設計者和創作者都是沈務辭,沈務辭獨立完成整個過程。
為什麼會突發奇想制造出啪唧呢?原衪記得很清楚,沈務辭那天眼睛像是裝滿了滿天繁星,很驕傲地說:“你看我做出來的這個小東西,可不可愛?喜不喜歡?超級可愛,是吧,送你。”
“怎麼樣?原衪,開心嗎。”沈務辭雙手抓着一大坨白團子,伸到他面前,像是要邀功的樣子,又對着團子說:“我是你爸爸,他是你媽……額……算了,你叫他爹爹吧。”
“小白,以後要哄原爹爹開心呀。你原爹爹每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可是要長皺紋的。要是長皺紋,原爹爹就沒那麼好看了。你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