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原衪倏然間有很多話想說,他想問問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務辭到底是誰,也想質問他是不是和阮暮身後的女孩是一夥的,更想質問到底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自己瘋了。
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如猛獸破籠般争先恐後地搶奪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但他什麼都沒說,原衪覺得那一刻自己的腦中語言中樞一定是死機了。
“沈務辭,沈務辭……”周邊的空氣仿佛凝滞了,原衪清楚地聽見自己念着沈務辭的名字,仿佛是要印證什麼。
沈務辭見到面前這個人呢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又停下來換上一副懊惱的神情,他皺眉道:“原影帝,這時候就别裝了,給你個機會把知道的全部交代了,不然我保證今天那個女孩肯定趴在你床頭看你。”
原衪恢複了以往鎮靜自若道樣子道:“不如你可怕。”
沈務辭挑起一邊的眉,心裡暗道不好:“操,這家夥好像懂得不少,難搞。怎麼辦,這人騙了他多少天了……好吧,雖然自己也騙了他。”
“此話怎講?”沈務辭道。
“任務,阮暮,物理年級前十。”原衪這次聲線很穩,一字一頓,讓對面那個表情漸漸僵硬的阿飄聽得清楚。
沈務辭:……哎呀媽呀。咋懂得這麼多了,你小子本事可真大。馬甲掉了,我要怎麼辦呀……不是,這小子能竟然懂我心裡在想什麼嗎?草,好變态啊,那他平時對他美貌的垂涎不全被知道了?被當事人抓到有點尴尬啊……
沈務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一言難盡,本來全開的氣場也降了些。“咳咳……呃……”沈務辭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頓時有些無地自容,本來審視原衪的眼珠子此刻也不知道放在哪裡,最後鼓起勇氣弱弱地問了一句:“你要不說一下我現在在想什麼,你說對了,我就……”
一想到這小子有讀心術,沈務辭就心惴惴的,有種底褲都被扒光的羞恥感。
“還有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搜刮了我18年的記憶都沒有找到一個叫沈務辭的人,是我失憶了,還是這個世界物質不守恒了?”原衪潛意識覺得他們可能不在一個頻道上,就自動調頻,終于問出了一直像山一樣堆積在心裡的疑問,身上刹那見仿佛卸下了萬斤的包袱。
萬斤的包袱頓時被丢給沈務辭。
沈務辭:double kill(雙殺)了。
“啊……什麼失憶不失憶的?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你是發燒了嗎?我覺得你腦子燒糊塗了吧。”沈務辭作勢把掌心覆在原衪額頭上,尬笑道:“乖乖,我的寶貝,真的燒得不輕。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是我沒照顧好你,都怪我,怎麼好好的就說大白天說胡話了呢。”
“………還有那個女孩到底怎麼回事?”原衪移開沈務辭的手,卻被沈務辭強按住不得動,沈務辭認真地盯着原衪:“你先别動,給我些時間冷靜冷靜,我要思考一下。”
原衪:該冷靜的不是我嗎?……哎,這年頭阿飄的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思考了幾秒鐘,沈務辭放棄了,松開原衪:“啧啧,年輕人說話怎麼那麼直呢,女孩子不喜歡的。要懂得委婉點知道嗎?”
見原衪沒有說話,沈務辭認命了,伸出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沈務辭,很高興認識你。如果你不拆穿我的話,我會一直很喜歡你。”手在半空中,原衪沒有識相地握上來,沈務辭嫌棄地掃了一眼對方,原衪才伸出手,做自我介紹:“你好,原衪。”
“不多說點什麼嗎?”沈務辭眼裡漾出淺淺的笑意,“比如,第一次見面對我印象如何?”
“從來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終身難忘。”原衪誠實地說出來自己内心的真實想法。
沈務辭友好微笑:“那你這下見多識廣了吧,我覺得人這一生還是要多見見世面的,對吧。哈哈哈。”
“我覺得大可不必。”原衪面色不改地道。
“哎,你怎麼就這麼直腸子呢,我都要聊不下去了。”沈務辭的眼鏡忘在教室裡了,想要習慣性推推眼鏡都沒法推了,隻好歎了一口氣繼續聊:“相遇即是緣分,我來到這裡是我運氣不好,你遇到我也是你的孽緣,我都認命了,你還是認一下吧。”
“我說你前段時間總是問我你是誰你是誰,當時我就起疑心了,但後來覺得你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還是涼拌了。”沈務辭無所謂地提起前塵往事。
原衪眼眸掀起波瀾道:“你到底是誰?”
沈務辭很奇怪道:“我都跟你說了,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沈務辭也。”
“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原衪語氣淡淡的。
“唔~”沈務辭正想着要不要告訴他,監視人滴滴滴地拉起長長的警報聲,它這是警戒自己不能說。
“那個一直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原衪問道。沈務辭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監視員,詫異道:“我靠,你連這個都聽得到!你說你咋這麼牛的嘞。”
監視員:“别攔我,我要删除他的記憶。”
沈務辭不管在一旁子裡哇啦嚎叫的監視員,直接把他從夢中拍醒:“你删除了他的記憶,影響了那什麼的,你看看最後是誰死得更慘。”
監視員頓時不吱聲了,老實地閉上嘴。沈務辭轉向原衪:“他是監視我的人,我犯了錯就來你們這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到時間我會走的,到時候所有都會恢複正常。”
原衪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聽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但心還是莫名刺痛了一下,嗓子有些幹澀:“那……那個小女孩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