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芬帶兩個班,一個是普通班也就是3班,另一個是阮暮之前在的創新班。兩個人也算老相識,老師就不存在給新同學留點面子的情況。
阮暮暗道不妙,一邊站起來看着白闆上的ppt老師的闆書到哪裡了,一邊慢慢站起來。腦子高度運轉,運算講到哪個選項的概率,最後心下一狠,果決道:“雌……蜂和蜂王兩者是因為表觀遺傳……dna甲基化,不是基因重組的結果。”
周芬道:“對的,這麼簡單的知識點。這個選項還有12個同學在錯,你們說說自己天天在學點什麼!叫你們翻書翻書,就是不翻,那我也沒辦法了呀。”她歎了一口氣,像是拿學生沒辦法的樣子。“把必修二拿出來,翻到第74頁,所有同學都翻,再複習一遍,尤其是那些錯過的同學。”
完美解決問題,阮暮坐下從抽屜裡抽出必修二翻開。
林望舒壓根兒不知道什麼書,找了本和阮暮一樣封面的書。囫囵翻開,四周望了望,沒忍住小聲對阮暮道:“你好牛。”
阮暮也學着她樣子,得意洋洋道:“那是。這是必備技能。”
林望舒象征性地哇了一聲,阮暮道:“好了,上課了,下次再被抓,周芬直接讓人站着了。”
下課了,張圖令果不其然哼次哼次地跑過來,沈務辭制住他的話頭:“我長眼睛了,不知道,等死吧。”答案默契地貼合上張圖令正欲脫口而出的連環三問。
沈務辭一臉看傻兒子的表情盯着他,傻兒子瞪大着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是不知世事的樣子。沈務辭本來還想着說什麼,卻被原衪放到他桌前的杯子晃了眼。原衪把手懶洋洋地搭在沈務辭肩上道:“去倒水。”
“哦。”沈務辭站起來,原衪的手還放到他的肩上,沈務辭狡黠地用自己的右肩去撞原衪的左肩道:“走呀。”
原衪“嗯”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圖令,張圖令注意到了,求助性地朝沈務辭丢了一個小眼神。沈務辭在第一次張圖令來的時候,就隐隐覺得原衪對張圖令很特殊,不動聲色的他總是在看到張圖令的時候,情緒特别外露,向來沒有波瀾的眼睛掀起一陣浪花。
這種陰骛……莫非是占有欲?!
意識到這一點,沈務辭心裡像有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一樣很不舒服。果然現在高嶺之花都喜歡笨蛋美人了嗎?沈務辭絕望地想。
“我要出去了,别擋着。”沈務辭手掐着張圖令後頸上的肉提起來,另一隻手放在張圖令的腰上幫他轉了一個身:“去去去,你現在長大了,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懂?”沒等到張圖令回答,就強行拉着原衪出去了。
原衪走在沈務辭手邊,倏然間冒了一句:“你和張圖令怎麼認識的?我感覺你們第一次見面就很熟,像是以前見過的樣子。”
“你多想了吧?我和他就第一次見,可能一見如故吧。”沈務辭目視前方,又随意地問道,“我看你對他有點意思,不過張圖令這小子确實讨人喜歡,就仗着他那副皮囊……”
說到這,沈務辭自己都沒有察覺,低笑一聲。
沈務辭回想起自己剛剛結束實習正式轉正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出任務。這時候與實習的時候有人帶着完全不同,擔子全都要自己扛着,沒人兜底。自己還是一團亂麻的時候,他師傅新帶的實習生也轉正了。
作為師兄,沈務辭也一掃之前疲憊不堪的狀态。當時組裡的人聽說來了一個超級可愛的小師妹。所有師兄都特别打扮了一番,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沈務辭也被他們的男士香水攻擊了,自己覺得有新同事,有必要要樹立一個好的形象。組裡的師姐還幫他特地遮了遮眼下的黑眼圈。
最後大家翹首以待的傳說中的“小師妹”善良登場。結果卻來了一個男娃……
組裡師兄瞬間萎了,但師姐都高興壞了,争先恐後地去揩張圖令的油。張圖令就像是進了盤絲洞那般,被一衆人圍着,臉蛋被掐得泛紅,下垂的眼角讓他天生就有招人憐惜的潛質。張圖令當時就立在那,跟條迷路的小狗不知所措。
沈務辭就站在旁邊看熱鬧,也沒上前去解救他的意思。後來,他師傅覺得沈務辭還要進一步加強能力的鍛煉,就讓沈務辭帶帶張圖令。
“怎麼我當時來的時候,有師姐主動請纓要帶他。師傅卻說他要鍛煉獨立能力。原來這就是差别對待。”沈務辭整個人都要裂開了。确定把張圖令分到他這裡時,張圖令眼睛裡閃爍着光芒,帶着年輕人對未來的希冀道:“師兄,你好。以後請多多指教。”
沈務辭曾多次懷疑過張圖令背後有金主爸爸或者背景很厲害,因為他實在太拉了。他不信按照這種水平竟然還能通過實習。第一次去了沼澤之心副本,當時出了bug,主角死傷太重,當時負責的分系統沒有及時給出金手指,導緻了劇情崩壞。沈務辭和張圖令在密林中充當一對帶着一堆急救藥品且擁有高超醫術的兄弟,他們之于主角如神明般降臨,并慷慨給予幫助。
聽上去很容易,但事實上,沈務辭搞得一身狼狽。當地是熱帶雨林氣候,奇形怪狀的蟲子比比皆是,蚊蟲多的想讓人報警!走一會就有花花綠綠的蛇從面前挂下來。他們到底時候,剛好趕上暴雨,潮濕的泥土使前行舉步艱難,沈務辭很感慨這個似是玻璃做成的張圖令竟然沒被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