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大多數同學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正在放映的電影裡。沈務辭倒是心猿意馬,他和原衪不約而和地進入口語教室後,走向最後面的兩個位置。兩人相視一笑,兩人肩挨着肩緊緊靠着,還沒關燈的時候,原衪的手指已經試探性地貼上沈務辭的掌心,但沈務辭想着被别人看見對原衪以後影響不好,就狠心微微拍了下原衪的手表示拒絕。
周圍一下子暗起來,兩人的手心照不宣地貼在一起,原衪強勢地把手指塞進他的指縫,緊緊扣住,肌膚上的細胞純情地不斷跳躍。沈務辭不自覺仰了仰頭,優美的脖頸拉長。沈務辭想起之前校園文裡的主角看電影都幹什麼來着。
牽手已經牽了。親吻嗎?影響會不會不太好?沈務辭又開始自己yy了,倏然間肩膀一重,原衪把他的頭自然而又親昵地靠在沈務辭肩膀下靠近胸膛那塊兒。
沈務辭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來,他的眼睫毛翁動。他覺得這時候自己靠在他身上才比較符合他們現在的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你起來一下,有點麻。”過了良久,沈務辭才發聲。
“哪裡麻,我幫你揉揉。”原衪沒有動,側着頭望向沈務辭的下颔,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直視沈務辭的眼睛。他很自然地說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沈務辭不禁又在思考他們倆誰0誰1的問題了,原衪上次幫助他的技術太好,讓沈務辭覺得這肯定私底下沒少下功夫。那晚過後,沈務辭想要是之後和原衪有機會有更深入的接觸機會,他一定不會去争上面的位置的。
但原衪現在的無辜神情活脫脫一個要被沈大灰狼吃掉的原小白兔,純的簡直要命。
沈務辭抵住原衪好心幫他揉/胸的手,分出另一隻手去把他的腦袋推離自己發燙的胸膛。不是沈務辭不想,說實話,他太想了。隻是地點不對,那個夜晚,原衪的兩根手指輕輕夾起小紅梅,力道不大,卻還是讓沈務辭失聲叫了一聲。
黑夜與黑暗重疊,沈務辭一個激靈,清楚意識到在這裡擦槍走火,搞得不舒服,可不好解決。
原衪意外地被沈務辭推動,他的另一隻手卻順勢環上沈務辭的腰,頭則是向上移去,唇擦過沈務辭的下巴。沈務辭腦中的一根線刹那間繃緊,他警告道:“操……你别瞎來,這裡是學校!其他人會看到的。”
“可是,我們上次不也在籃球場後面親了嗎?”原衪語氣輕輕的,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撓着沈務辭最敏感的地方,他太知道沈務辭想要什麼了,“沒人會看的,相信我,沒有人注意力在我們身上……你那邊又立起來了呢,我幫你再揉揉,好不好。”
“不行,被看到就死定了。”
“你真的在意這些嗎,沒事的,不會有事的……”原衪的唇下移到衣服領上面的位置,如果此刻有思想純潔對男男不了解的人看過去,隻會覺得兩個人可能在說悄悄話。
直男間的玩鬧特别不知道方寸,就比如現在,陳子章正雙手摟着張鴻喆的脖子,臉頰也貼在張鴻喆臉上。張鴻喆則是熱情地回應。還有的男生前幾天放假通宵,補的覺到現在還沒有補回來,直接把頭枕在好基友的大腿根上開睡。
沈務辭“被迫”無聲承受這些,他瞥過臉,不想看原衪專注地啃他脖子,隻是道:“别留下印子。”在體制内待久了,分系統的身份本身就敏感,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來到這,沈務辭不自覺已經做了那麼多直接可以讓他前半生事業荒廢後半生事業無望的事。他默默地想之後還是要抱緊張圖令的大腿,對這小子好一點。況且這下一出去,那倆人事一成,他就是大功臣,就是國舅!關系戶雖可恥,但好用。
思緒亂飛,沈務辭回過神時,看到前面隔着兩排的阮暮半偏轉過頭勾起唇角。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幹壞事心虛,總覺得阮暮若有似無的眼神裡面有着原衪吻他的畫面。
阮暮最近和林望舒走得倒是近,沈務辭經常看見阮暮在朋友圈曬和林望舒出去玩的照片。林望舒來學校之後,脾氣倒不想他們在這個世界初次見面的那般,尤其在阮暮面前顯得格外乖順。現在,林望舒貌似在很認真地看電影,頭乖巧地依靠在阮暮肩膀上。和npc處感情太深,對他們這些人很不友好。
何況……他覺得林望舒看阮暮的眼神細品起來真算不上清白,阮暮怎麼說呢?對阮暮的态度也有點琢磨不定,阮暮并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這從上次她一意要退出創新班可以看出。但是她對林望舒太縱容了些,有些像遊戲裡玩家養女兒一樣,女兒漂亮就行。
如果林望舒離開這個世界,她在這世界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會被自動系統強制清除,哪怕是要到後台查詢,也查不到任何什麼。他倒要看看動了真感情的林望舒以後要怎麼哭着喊着求對方别忘記。
“嘶——你屬狗的,别咬。”原衪看沈務辭又神遊四方,目光一凜。淺淺露出牙齒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這節課的徽章,又伸出舌尖在徽章上輕輕拂過,像是在給徽章加固。
沈務辭承認自己是口是心非那一挂的,饒是原衪每次這樣越過自己事先規定的邊界,也是口頭警告一下,并不會明确地作出推拒的舉動。而越線的人則是收到信号繼續開拓更多領地。
沈務辭無奈,被靠在椅子上,仰頭假眠,卻在閉眼的那一瞬間無意間瞥見阮暮低頭像是親了親林望舒的發頂,那一秒,阮暮那含着不明笑意的眼神正對上沈務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