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越安逸，沈務辭越多疑，面前這些是不是誰布的局。敵方在暗他在明，沈務辭覺得他在這裡做的一些足以讓他頭頂的烏紗帽被斬殺了，所以少做與多做也無傷大雅了。

饒是如此，沈務辭還是在與原衪甜甜蜜蜜之外觀察找尋與外界聯系的方式，但是查詢之路卻是荊棘遍布。沈務辭要找林望舒，結果人家整天黏着阮暮，根本沒機會。找張圖令看似簡單，但是原衪看他太緊，絲毫不讓他和張圖令待久。

沈務辭不怎麼理解原衪的想法，怎麼這麼會吃他和張圖令的醋？他們在原衪面前壓根都沒說過幾句話就是普通同學關系。而且。雖然他承認張圖令确實外貌上令人遐想，這也是為什麼張圖令以前經常靠撒嬌躲過沈務辭的家暴，畢竟顔值無敵。

但他對張圖令從來都沒産生過這種不正的想法，張圖令對他來說算是情感上的家人吧。沈務辭每次覺得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會去找張圖令，當然不會是去交流感情，沈務辭像大人訓小孩一樣說張圖令不争氣。然後再罰他做模拟訓練，自己就在旁邊看着當個消遣。

自己到處碰壁，心情也算不上美好。就覺得原衪有點沒事找事幹了，一開始沈務辭還會覺得伴侶吃醋是件很可愛點的事，是感情的潤滑劑。他會耐下心來跟原衪解釋自己隻是單純和同學聊天，讓他不要多心。把原衪安撫好了，再親一下增進一下感情。

可是每次解釋，沈務辭已經盡量換措辭讓每次的解釋不是一模一樣的模版顯得真摯些，但原衪就是這次親完說對不起下次還吃醋找事做。一次又一次的惡性循環，沈務辭在原衪又在他張圖令沒說幾句話又面若冰霜地出現在他跟前後，冷笑一聲道：“你沒事做嗎？今天老管額外布置的解析幾何大題寫嗎？你怎麼就這麼閑呢？”

原衪低着頭，手扯着沈務辭的手腕道：“我有事跟你說……”

“那你現在就說！當着他的面是不可以嗎。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和他單獨說話，你是不是有點雙标！”話說出口，沈務辭又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他這麼和張圖令說話說習慣了，但原衪和張圖令不同，原衪還隻是個學生，還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表白讓沈務辭一愣，雖然這句話原衪每天都要和沈務辭叨叨上好幾遍，但都是隻有兩人的時候。此時的張圖令瞪着眼睛在他和原衪來回掃視，最後看着沈務辭道：“哇——蕪湖——哇塞——”

“哇你個大頭鬼。”沈務辭眉心狂跳，他當作什麼都沒聽到扶正自己的鏡框，拉着原衪走了：“丢人現眼！”

沈務辭把原衪拉操場上無人問津的角落裡，無情地甩開他的手，雙手叉腰，正要開始新一輪理論。原衪手托着他的後背，堵住沈務辭的嘴，又在吻得最深入的時候退出，嘴唇宛若毫無經驗般含住沈務辭的唇瓣，密密地舔舐，又如柔軟的羽毛輕輕落到湖畔表面。

一吻畢，原衪低頭靠在沈務辭的肩上，喃喃像個做錯的孩子道：“我做錯什麼了嗎？你好像不開心。對不起，你原諒我吧。”原衪每次的認錯态度都很端正到讓沈務辭心軟。原衪每次都把沈務辭吃得死死的。

沈務辭覺得不能太慣着小孩，但又怕讓小孩的心受傷了，隻是沉默着。另一邊，體育委員已經在喊着集合，沈務辭推開原衪，摘下眼鏡道：“你是做錯了，但……算了，我想自己靜靜。”

一直到晚上，沈務辭都在打着腹稿，原衪正處于青春期，不能随便教訓。可惡……好煩……明明是他管的這麼多，和年紀小的談戀愛就是要照顧别人的情緒……好吧，雖然平常還是原衪照顧他多一些。

原衪下午一直找機會和他耳磨鬓厮，他知道隻有這個樣子沈務辭總是拿他沒辦法。張圖令就是他眼中讨厭的沙子，他一點也容不得，他想把這粒沙子摘掉。

沈務辭生氣了，他到晚上放學都沒跟他說一句話，晚上坐小電驢的時候，連他的腰都不摟了。

回到家裡，沈務辭一聲不吭要回房。原衪忙拉住他的手，把沈務辭抱在懷裡道：“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别生我氣了，而且你不是說張圖令就是你普通朋友嗎，他知道我們的關系又沒什麼，他應該不會亂說的。”

“這不是問題，但是有時候我覺得情侶之間是需要私人空間的，我想要找人單獨聊聊天難道不可以嗎？你覺得這合理嗎？”

“那你們聊什麼我是不可以旁聽的嗎？”原衪從沈務辭身後伸出雙臂死死摟着，沈務辭不能看到原衪眼睛閃過的晦暗。

“這不是你能不能聽的問題，這是私人問題，談戀愛了也要自己的個人空間，你難道不需要和其他人聊天嗎？”而且我們要聊天的内容你要是聽到了，我就死定了，好吧。

“我……我隻是怕你對張圖令有好感，我覺得他太黏你了，為什麼有人要黏有男朋友的人啊，我不理解。”

最後他們的問題又回到最初，沈務辭的手搭在原衪的手上，指腹撫摸着他的手指關節，心累道：“原衪，這句話我跟你說過了很多遍，我和他真的沒你想的那種關系。你不要多想，親愛的，好嗎？”

“那你親我一下，你以前還主動親我，現在……”原衪蹭着沈務辭的臉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