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期間,沈硯的手機經常被簡予澄和吳先生轟炸。
“小硯,我媽說什麼時候能看看妳?“
“我可以過去找妳嗎?“
沈硯幾次回絕後還是吳先生還是棄而不舍地問,讓她感到有些煩躁,總感覺這段關系也差不多該到終點,畢竟打從最初就不是抱着好感交往的,隻是因為周遭人都覺得她們合适。
「沒有心動又如何,培養不就有了?」
「大中國多少對夫妻是有愛才結婚的?」
「誰不是為了來過日子的?妳還挑。」
「年紀都不小了,再老一點還怎麼生娃?」
諸如此類的話,在沈硯這28年當中已經聽過無數次。
最初她是個謹慎挑選交往對象的人,隻是因為一直都沒心動就一直單着,直到有天長輩們開始勸說,或許好感這種東西慢慢培養就會産生了,所以她選擇了嘗試。
這總共十三任男友中,沒一個不是衆人覺得非常好值得步入婚姻的對象,但也沒一個是可以讓沈硯真正喜歡上的對象,每當對方想要再靠近一點,總讓她不自覺得後退,保持着距離才是讓她舒服的方式,無論是心理上的距離還是實際上的距離。
旁人說她挑剔,說她冷淡,說她沒把握幸福。
可她就是無法接受那種親密碰觸,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隻适合談柏拉圖戀愛。
男友一個個換,隻累積了不少壞名聲,她也不想但就是一直沒能心動,又想找到個能相伴終身的人,所以開始委屈的試着“培養”感情,隻是往往開不出朵花來。
有時她也問自己,是不是哪裡壞掉了。
可笑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動還是在夢裡,對象是個同性,一個形象和現實中相差甚遠的心動。
她是有感受到自己對簡予澄的特别,隻是若要将夢裡的感情當作現實還是太膚淺了些,畢竟那并不是現實。
連假開始才第三天,她已經翻閱了數次簡予澄的訊息,查看了許多次兩人的合照,還沒能有個明确結論,姑且就決定出門和朋友聚聚。
說是朋友,其實沈硯的摯友也隻有兩個住在附近同年紀的女孩,三人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因為沈硯去北京工作的緣故,相聚的時間少了些,但每每重新聚在一起,還是能有很多話題能聊。
找了間難得年假期間有營業的咖啡廳,沈硯無心的聽着兩人對談,右手拇指和食指握着吸管不自覺地攪拌。
「最近跟男友交往三年多了,家裡一直問他什麼時候來提親。」
「哎呀,你們打算要結婚了嗎?」
「都交往那麼久也差不多了吧,是該結婚了。」
「找我當伴娘吧,我年底前努力減減肥。」
「那另一個伴娘就給小硯啦~可以嗎?」
兩人發現沈硯都沒有回應後,才看見她的心不在焉。
「小硯!」
在輕聲呼喊過後,沈硯才回過神來。
「抱歉,剛剛有點走神。」
沈硯禮貌的笑了笑。
「久久才聚一次還恍神啊~」
「小硯我結婚妳要來當伴娘嗎?」
「恩,好啊。」
「妳最近感情有沒有順利一些?」
兩人算是挺了解沈硯情感狀況的人了,前男友裡還有些是她們湊合的。
「恩……應該有。」
「也是,都戴上尾戒了,真難得啊。」
「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覺得我喜歡上的……可能另有其人。」
沈硯有些尴尬地低頭喝了口咖啡,試圖逃避兩個摯友的目光。
「妳同時和兩人談了??」
摯友驚訝導緻音量有些大聲,吸引了隔壁桌的目光,有幾人正在暗自竊竊私語,長得漂亮的花心女啊。
「沒有!!」
她有些急着的解釋,畢竟這可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對象再怎麼換也沒同時交錯過。
「那什麼意思啊?」
「現在有個對象,同事湊合的,是個醫生……」
「醫生挺好的啊,賺很多錢呢,妳還不滿意啊?」
「我喜歡的不是那個醫生。」
沈硯的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隻剩下喃喃。
「還不速速招來!!」
「我倒想知道是怎樣的小子拐走我們家小硯的心!」
「可以放炮了,終于等到今天,寶寶我好感動啊。」
「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是妳手到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