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又咬了咬嘴唇,沒敢回頭去看背後那人的身影。
而簡予澄則是盯著有些僵硬的她,感到有些好笑,她是完全也不擔心對方會回頭偷看自己,畢竟就她對沈硯的了解,她可不是那種人。
「大貓貓,洗澡了。」
她輕輕地喚了聲,逐步向那個木頭走去。
而在沈硯回過頭之時,懷疑了下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人浴巾還放在頭上,一些水滴順着發絲落在了地上,粉色的上衣搭配黑色的短褲。
見着這模樣,沈硯的眉頭不禁微蹙了下。
「過來。」
沈硯接過她手上的浴巾,稍微擦幹了她的頭發,然後拿起吹風機就開始一頓吹。
這跟簡予澄設想的有些不一樣,本以為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洗完澡後微濕的發,然後空氣中賀爾蒙亂炸等等,殊不知沈硯隻是幫自己吹了頭?
怎麼這發展成這樣?
「妳頭不吹幹……會感冒。」
右耳後方才傳來了沈硯的聲音,仔細地替自己吹幹了發,她突然有些覺得想笑,沈硯果然是個和一般人不同腦回路的人啊。
但沈硯怎又會不緊張呢?
見着那模樣,感覺簡予澄看來楚楚可憐似的,直拉着她就怕着涼了,隻是在吹頭發時,因為站的直了些,眼角餘光不經意撇到兩處白皙,讓她害羞的撇開視線,幹脆就盯着前方替她打理了。
「妳的頭發……好長。」
沈硯在整理簡予澄頭發時,覺得這長度和發量,可是比自己多了多,吹起來格外的費時間。
「恩……每次都要弄很久。」
「以後有機會的話再替妳整理。」
她的聲音悠悠傳進耳裡,那句“以後“抓住了全部吸引力。
「會有以後嗎?」
她不自禁的有些反問,兩人之間會有以後嗎?現在連交往都還談不上,真要說起來還更像是試用期。
「……會有的。」
沉默了兩秒後,沈硯才接上了回答,她也不是很肯定未來的事情,但至少此時此刻想珍惜與對方相處的時光,以後的日子誰都說不準,搞不好她突然間就确定自己真喜歡上了呢?
當然,要是以後的日子能就這麼過該有多美好。
「每天嗎?」
「想得美~」
沈硯笑了下,關掉吹風機起身去行李箱準備自己衣服。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在這個房裡本身就讓人足夠害臊,身旁又是心動不已的人,但這個澡還是得洗的。
她剛放好衣服,突然想回過頭看看簡予澄在做些什麼,卻正好對上了那雙澄淨的眼眸。
「簡予澄!!!」
雖然衣服并沒有脫,但難保那家夥不會再有第二次,沈硯還是警告了她下,那是種因害羞而起的憤怒。
窗外那人識相地回了過頭。
沈硯總感覺到有些不安,好像外面有個色狼似的,隻好背對着透明玻璃褪去了衣服。
再三确認簡予澄沒回頭後,才趕緊開了水,至少水滴和霧氣可以有一些遮掩吧?
而在房内的簡予澄,那個心情可以說是一個七上八下。
這時她才想起,以前念書時有篇課文在講述柳下惠遇到一個來不及回家的女子,因為擔心女子受凍,就讓女子坐在懷中,用衣服替她取暖,而一整夜也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
然後才有了坐懷不亂這個典故。
眼前這情景跟柳下惠有什麼大不相同嗎?
該死的誘惑,可惡的沈硯。
雖然跟沈硯一點關系都沒有,簡予澄該罵,或者是說該感謝的是那位櫃台小姐。
為了怕餘光不小心撇到浴室,索性隻好将自己塞到棉被裡,蓋起來就行了,不看就行了。
該死的透明浴室、該死的情侶套房、該死的坐懷不亂、該死的酒精…
罵了百多次之後,浴室的水聲這才停止。
在簡予澄終于覺得松一口氣的時候,一道光線穿過黑暗刺激了她的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剛剛自己罵她該死的沈硯。
「妳在幹嘛?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