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野:“如果實在不想我碰你,那你就自己把手攤開别動就行了。”
林漠松了口氣,按他說的照做。
江尚野用棉簽沾了藥,認認真真地在林漠的手掌心裡塗抹,等塗完一層藥後還輕輕地吹了口氣。
我靠。
林漠又覺得不舒服了。
你說他沒事吹什麼?
看見林漠的身體都在發抖,白束還以為是江尚野的手法太粗魯,他搶過江尚野的棉簽就往林漠的手掌心怼:“大哥,還是我來吧。”
哪知道下一秒,林漠的身體更加劇烈的發起抖來——被疼的。
“好了好了,我皮糙肉厚的不用塗這麼細緻。”林漠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還是怪他自己,明明知道這個對門不太正常,卻還為了幾塊炸雞就跑到他家裡來,更何況他現在炸雞還沒吃到呢。
想到這,他把目光瞥向放在茶幾上的那盒炸雞,手伸了出去——
“叮鈴鈴鈴——”
電話響了。
林漠歎了口氣,劃開手機:“喂?”
“你好,請問是林漠先生嗎?恭喜你,你兩天前在我們公司的面試已經通過了,現在我們正式通知你,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帶着身份證過來辦理入職了。”
這算是這些天來唯一的一個好消息,林漠道了謝,挂斷電話之後趕緊趁着白束還沒反應過來拿走了最後一塊炸雞,邊吃邊往外走:“謝謝你們的炸雞,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這會時間已經不早了,林漠洗漱完躺在床上還能再睡3個小時。
他回到自己家,先是把所有角落和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安心地睡下,臨睡前,他忍不住又浏覽了一遍那個網頁,在下面看見了一個網友的最新回複: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好嗎?誰說恐同就一定是深櫃了?老子就是正常的直男,一點都不喜歡男的!一點都不!
林漠看着這條回複,突然心裡又放心了下來,他反反複複地觀看着這條帖子下面反駁的評論,逐漸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準時響起,林漠雖然沒睡多久,但卻意外地很精神,他哼着歌洗漱完穿衣,最後微笑着出了門。
今天是他在新公司入職的第一天,他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這棟叫做“融安大廈”的寫字樓。
寫字樓總共有36層,他所在的那家公司在27層,進入大廈的時候迎賓人員還很禮貌得體地幫他指引。
因為樓層太多,所以電梯是分層的,1-10層用一台電梯,11-20層一台電梯,以此類推。
林漠進入了寫着21-30層的那部電梯裡,正要按關門鍵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進來。
“抱歉。”
一個穿着深灰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見到林漠還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他正要按樓層,卻發現27樓的按鍵已經亮了。
他愣了愣,随即問:“好像沒見過你,是新來的?”
“嗯。”林漠點點頭:“我叫林漠,是今天來入職華順廣告公司的。”
“原來是華順的新員工。”深灰色襯衫男伸出手:“我叫聶骞,是你們隔壁那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原來是個律師。
叮——
剛好電梯到了,兩人一邊交談着,一邊往電梯外面走,在出電梯廳的拐角時,突然迎面和一個人撞了一下。
這人是個電工師傅,身上穿着一套電工的制服,手上還拿着一個很大的藍灰色工具箱。
撞到了人,他隻胡亂說了一聲“對不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邊走嘴裡還邊嘟囔着:“邪了門了,真是邪了門了。”
林漠沒太在意,和聶骞道完别後就進入了華順的大門,不經意間還瞥到了一眼旁邊的那道玻璃門。
這第27層樓裡一共有3家公司,華順的門面在整個樓層的中間,而旁邊除了那家律師事務所外,另一邊還有一間很小的門面。
雖然門口挂着“正在營業”的牌子,但這家服裝工作室的大門始終禁閉着,從外面的磨砂玻璃也看不見裡面的場景。
林漠其實懷疑這家服裝工作室是空置的,但又确實每天在下班的點能看見有人從裡面出來。
他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奇怪了幾天之後就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直到在公司入職一個月以後,他這天替一個同事加班了。
廣告公司加班是常有的事,林漠作為策劃部門更是如此,他在和主管敲定好廣告主題之後就開始着手寫方案。
一直敲鍵盤到晚上8點多,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
他帶上門禁卡,打算下樓去買點漢堡墊墊肚子,結果在出門的時候卻看見隔壁那家服裝工作室的大門敞開着。
而從裡面還傳出一陣陣奇怪的刺啦聲。
就好像是有人在撕着什麼很堅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