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走過去,壓低聲音:“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吧?當着他的面買我愛吃的炸雞?”
“那怎麼了?”江尚野不明白:“我給你買什麼還需要避着他?”
哈?
這人什麼人啊?怎麼能說話這麼渣?
林漠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認認真真拖地的大學生,轉頭拿起一塊炸雞塞進嘴裡。
畢竟還是無法抵抗炸雞的魅力。
他拍了拍手上的油,覺得有些愧疚,就走過去想拿大學生手中的掃把:“要不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去坐着。”大學生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你是客人嘛。”
也是。
他确實是客人。
林漠有些不知所措,他搓了搓自己的大腿,又重新在餐桌前坐了下來,這會白束還沒來,林漠感覺自己在這個氛圍裡很是不自在。
這時候江尚野又不合時宜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把他吓了一跳。
“喂,你坐這幹什麼?别坐我旁邊啊。”林漠嫌棄道。
“怎麼?這片空氣被你承包了?”江尚野不解。
不是,這人到底懂不懂啊?
男朋友在家,不挨着自己的男朋友坐卻坐在别的男人的旁邊?
這到底是有多渣啊。
還有,這個小男生也太卑微了,幫男朋友拖地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忍受男朋友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
林漠有些崩潰了,他趕緊掏出手機想給白束發消息問問到哪了,結果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靠!靠靠靠!
林漠差點想把手機摔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江尚野:“能借用一下你的充電器嗎?”
江尚野正在擺碗筷,聞言頭都不擡:“自己去我房裡拿吧,就在床頭櫃上。”
林漠頓住了:“這不好吧?我現在方便去你房間嗎?”
江尚野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他鄭重地放下筷子:“林漠,咱倆都是大男人,沒那麼多禮數要顧忌,你在這裡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不用總是問。”
我靠。
江尚野的态度很認真,可林漠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還沒對自己死心吧?
可他男朋友還在這呢。
真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啊。
林漠覺得自己這頓燒烤待會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他起身想走,但這個時候江尚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等等,林漠。”
下意識地,林漠猛地一把把江尚野的手甩開了:“你幹什麼——”
“别動。”
“什麼?”林漠眼看着江尚野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馬上就要揮起拳頭打人了,可江尚野隻是從他的頭發裡拿出了一根黑線。
這根黑線的顔色和頭發一樣,所以普通人光憑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什麼?”林漠摸摸自己的頭問。
江尚野手中捏着那根黑色細線,端詳幾秒,得出結論道:“噩。”
“噩?”
“嗯。”江尚野說:“還記得我和白束之前跟你說過的十三惡靈的事情嗎?”
“記得,但和這個又有什麼關系?”
江尚野食指指尖蹿起火苗,火芯一靠近那根黑色細線就立馬從尾部“歘”地一下燃燒殆盡。
江尚野吹了吹指尖上沾到的煙灰,說:“十三惡靈當初吞噬了無數的怨氣和厄力,所以導緻各種不同的惡靈之力在它們體内争相排斥,但又因為它們的适應以及模仿能力極強,所以最終它們每隻惡靈都獲得了一種最适合自己的邪惡力量,預示着人間的十三種災難,而這‘噩’就是九号惡靈特有的,能夠讓普通人噩夢成真的能力。”
噩夢......成真。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能發生,那該有多可怕。
但更讓林漠想不通的是,他的身上怎麼會有九号惡靈的“噩”。
“你是普通人,感知不到惡靈也很正常,就連我們這種常年修道的也不一定一眼就能分辨。”
江尚野的表情沉了下來:“至于為什麼九号惡靈會盯上你,或許是因為你被怨靈标記過,它們誤以為你是‘好吃的食物’。”
好吃的食物。
那意思不就是自己有可能會被惡靈吃掉。
這個事情光是想想都讓林漠渾身泛起一股寒意。
他覺得自己也太倒黴了,從認識江尚野開始,就一直在遇到這些非正常的靈異事件和物種。
現在還可能有生命危險,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想普通地活着就這麼難嗎?
或許是因為他的神情太沮喪,江尚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而且我們這還有隻改邪歸正的一号惡靈,他的能力也就僅次于我而已。”
誰知道林漠一聽立馬擺擺手:“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住你這,兩個大男人同居算怎麼回事,更何況你男朋友還在這——”
話音止住,林漠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們這有隻一号惡靈?”
“嗯。”江尚野瞥了瞥那位正在陽台快樂地哼着歌拖地的男大學生:“白束就是一号啊。”
“白束?”
林漠的嗓子都要破音了:“你說那個男大學生是白束?!”
“對了,确實忘記跟你說了,白束作為一号惡靈,他的惡力就是可以随機模仿成大街上任意一個人的相貌,不過在我收複他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所以他現在身體有點不受控制,每天都會變一副樣子,今天可能是某個大學的學生吧。”
江尚野說完轉過頭看林漠:“對了,你剛才說我男朋友在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