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原本站在瘦弱男生的玩家見廚師單單隻是朝着他走來,便各自轉移了陣地。
生死關頭,沒多少義氣可講。
無限流裡的玩家因為都是從生死危機中保住一條性命的人,這種人往往會比常人更加冷漠,惜命。
不過大概也是因為瘦弱男子平時不太會做人的緣故,此時倒沒有一個人要幫他。
忽然曲時的視線跟那個站在原地的中年廚師對上了。
看着中年廚師與正常人同樣的外貌,曲時突然發現了一件他在四号窗口見到中年廚師後一直忽略的事。
為什麼其它窗口中的廚師是豬頭廚師,而突然出現的四号窗口裡的卻是正常廚師。
四号窗口與其它窗口的不同之處在哪?
正當曲時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又一個窗口空了,窗口裡的廚師也從中走了出來。
“來……不及了。”
這一句話,好像一聲無奈的歎息。
這一次,因為害怕而精神高度集中的瘦弱青年聽見了。
什麼……來不及了?
還沒來得及想得出答案,瘦弱男生突然看見周圍玩家朝他投來的冷漠中透着憐憫的眼神。
為什麼……要憐憫我?
一道陰影從身後朝他覆蓋而來,瘦弱男生慢半拍地轉身朝後看去。
看清身後東西的片刻,脖頸一涼,一瞬間,視線倒轉,他的身體在原地站立片刻,終于也堅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彭”的一身沉重聲響起,他的身體被身後新出現的廚師拖着胳膊抱着頭往這名廚師所在的窗口走去了。
在豬頭廚師走入它所在窗口的那一刻,豬頭廚師所在的窗口關閉了。
他違反了什麼規則?衆玩家看着這一幕,慢慢地回想着瘦弱男生在進入食堂後的一舉一動。
但一幕幕的篩選過後,玩家隻發現一件瘦弱青年唯一與他們之間不同的事。
他在四号窗口打完餐後,沒付給廚師他所需要的餐費。
誰也沒想到,僅僅隻是這麼一件算得上的上小的事,竟讓瘦弱青年就這麼丢了性命。
曲時注意到在瘦弱青年的身體被從另一個窗口出來的廚師拖走後,四号窗口的中年廚師往那個廚師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轉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四号窗口。
“我們上次在四号窗口見到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插入,打斷了曲時的思緒。
曲時偏頭,将視線從四号窗口的附近轉移回來。
他看着自來熟的湊過來的白觀,從他的身邊依次看見了羅獻之等人。
“你們上次也看見四号窗口了?”
曲時沒說話,坐在他對面的陳澤光倒是在聽見這話後,回了白觀一句。
“嗯啊,上次四号窗口剩飯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就換人了。”
“不過,上次四号窗口出現的時候,裡面也有豬肉。年輕女人問我們要不要,我們謹慎起見沒要,誰知,竟也沒逃過接下來的危機……”
見陳澤光接話,白觀笑了一下,向他簡單闡述了一下他們之前在見到四号窗口之後的遭遇。
不過他話也沒說完,說一半留一半的,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空間。
陳澤光見他這麼說,倒也沒有說什麼,無限遊戲裡的玩家大多喜歡當謎語人,即是惡趣味也是想要抛下這麼一個誘餌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從他這裡獲得線索的玩家身上釣出有用的信息。
“剛剛沒看見你們?“
見他們一時之間沒再說話,曲時開口轉移了話題。
“我們剛才打算去學校檔案室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聽見曲時的問話後,白觀身旁的羅獻之主動接過話頭,他邊說着邊走動幾步到陳澤光旁邊坐了下來。
見到他自然的動作,白觀看了他一眼,也動身在陳澤光的另一邊坐下了。
這是一個能容納八人的餐桌,董輝見到羅獻之和白觀都坐下後,便也邁步朝着曲時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坐這裡可以嗎?”
他伸手扶了下戴在鼻梁上的眼鏡,開口朝曲時詢問。
“嗯,都坐吧。”
曲時沒那麼講究,在聽見董輝這話後就直接點頭同意了。
轉瞬間,曲時的身旁兩邊都坐下了兩人。
一個是董輝,一個是章沐。
曲時注意到他們之間少了一個人,但他也沒開口詢問,這種情況不是人沒來,就是出意外了。
人本來就是群居動物。更何況在一個危險的地方,跟着熟悉的團體總是會比自己單獨行動要更安全些。
所以那人大概是出意外了。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沉默,過了會才有人出聲打破了這有些尴尬的氛圍。
“發現什麼了嗎?”
陳澤光饒有興味地問道。
他這話沒有帶主語,但衆人都知道他在問什麼。
“我們剛剛找準時機進去,便加快速度在裡面翻找起來,最後我們在一個書櫃上的底層發現了一個叫做《明安中學發展史》的書。
但還沒等我們來得及看,在外面守門的人就提醒我們有人來了,我們隻能慌忙離開。”
羅獻之聽見這個問題,沒有隐瞞什麼,直接将他們去檔案室的經曆說了出來。
聽完這話,沒有人問羅獻之等人為什麼不将這本書帶出來的蠢問題,不說檔案室裡可能存在的規則限制,單說在逃離時還帶上一本厚重的書就是一個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世紀一中曾經叫明安中學?”
陳澤光沉凝片刻後,問出了他最關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