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既有天乾、坤澤與中庸,其中天乾與坤澤又有暧昧難分的關系,那麼關于二者也有相關的制度。
遠的不說,就說雲杪書院。
雲杪書院的學堂、宿舍,都專門将天乾與坤澤劃分開來。
就是怕二者的信香相互影響從而惹出滔天大禍。
而俞清然之前是個中庸,因此住的是專屬中庸的宿舍。
畢竟按照人員分布,在當朝來講,中庸是大頭。
中庸的宿舍叫“至誠堂”,是由許多個院子組成的。
進了至誠堂的月洞門,俞清然領着賀知衍停在一處房門前。
房門并未上鎖,一推就開。
賀知衍在進去前,掃到門口挂着的木牌上刻着俞清然和柳春見兩個名字。
柳春見...賀知衍本要邁進去的腳步頓住了,他看着牌子上的名字若有所思。
俞清然見他忽然停住不動,問道:“你發什麼呆?”
“你和柳春見住一屋?”
俞清然歪頭:“你連春見也知道?”
“柳家三少爺,禹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識?”
俞清然隐約品出一點他話語裡的其他意味:“你好像對春見有意見。”
“沒有。”
俞清然手撫下巴,很是肯定:“違心之言。”
要說意見,那确實有一點,不過那是在沒清醒之前。
那會他确實不喜歡柳春見,可能傻的人也有心思敏感的,他那時就覺得柳春見不喜歡自己。
一直沒明白是為了什麼,直到他以魂魄的形态跟在俞清然身邊一段時間後,知曉了他的秘密,才知道柳春見對他那莫名地針對是何原因。
“一定要聽?是嫉妒。”
“什麼?”
“嫉妒他跟你好,他可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俞清然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看着賀知衍,想從他的眼神表情裡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迹,可沒有,賀知衍的眼神很認真,迫使他也緊張起來:“這有什麼好比較的。”
“這倒是。”賀知衍放過這個問題,邁步進了房間。
要說不愧是書院宿舍,一入屋子便是紙墨的香氣。
房間分東西兩部分,中間也就是進門的位置擺放着一尊雙耳三足爐,許是有人料理過,香爐裡的煙還未散盡,房間還有一股淡香彌漫。
賀知衍四處掃看時,俞清然進了左邊的廂房。
“你過來,我先交代你兩件事。”
賀知衍依言走過去。
俞清然擡起雙手張開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