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采寐閉目靜坐在床上,雙手不斷捏動指訣,暗紅色的氣包裹住她的皮膚,慢慢鑽進皮下,順着經脈繼續轉動。
氣流每完整地轉動一圈,關采寐身上的氣也會更強大一分。
白日裡蒼白的面容早已消失不見,此刻的她面色紅潤,唇色豔麗。
她眉尾慢慢多出來一顆紅痣,随着她面部輕輕顫動,竟是将那張平凡的臉襯得多了些媚氣,忽然她床前無聲無息地多出來一人,來人凝視着她許久,她還無知無覺,直到來人揮出道光刃砸向她心口。
關采寐因心口傳來的壓迫感猛地驚醒,她來不及睜眼,整個人往下一滑,避開了光刃。
等着平躺到床上避開光刃,關采寐才睜開眼眸:“誰!”
沒有人回答關采寐,房間裡也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關采寐下意識地張望兩眼,忽然看到一把刀朝着她砍來,握刀的人有着張極其溫軟的臉,看着十分好欺,眸中卻隻有冷意和殺意。
薄雪濃!
關采寐驚住,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她身體的反應比頭腦更快,她用力朝下拍了拍床榻,床闆瞬間碎了開。關采寐随着碎木闆跌落到床底,避開了薄雪濃靠過來的刀。
薄雪濃微微眯起眸子,手腕一動,刀子猛地往下沉去。
關采寐一刻也不敢耽誤忙滾動身體,從床底滾了出去,滾得離床有一段距離了才敢從地上爬起來。
她快,薄雪濃更快。
薄雪濃的刀在她起身瞬間抵上了她小腹,關采寐甚至連一點殺氣都沒有感受到,生命就快被結束了。她急忙往後退卻比不上薄雪濃的速度,她隻能咬着牙往邊上躍動,薄雪濃手腕輕輕一動,那刀追着她在她小腹落下道長長的血口子,痛感瞬間将她吞沒。
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關采寐伸手扯下一顆紅繩系着的珠子,周身氣勢瞬間強大了數十倍。
環繞着她的暗紅色氣流也越來越多,那顆紅痣也越來越鮮豔。
關采寐吞下一顆丹藥,腹部的傷口快速愈合,她冷冰冰地看向薄雪濃:“你是金丹,我難道就不是嗎?”
“哦 。”
薄雪濃平淡地應了聲,她手腕快速轉動,手中刀忽然變成了數十把,瞬間飛向了關采寐。
關采寐冷笑一聲,當即閉上眼睛。
金丹修為以上都可以通過術法來運轉神識,眼觀動作,神識觀氣,在神識範圍内對方的攻擊手段會在眼前變得緩慢,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阖上眼眸居然什麼都沒有看到,關采寐剛剛懷疑薄雪濃收回了攻勢,手臂就傳來了清晰的疼痛。
她猛地睜開眼,眼睜睜看着刀尖紮向了她的左眼,同時身軀不同的位置都被刀尖觸碰,要不是纏着身體的氣流在保護她,關采寐現在已經是個瞎子了。
關采寐狼狽地往後退去,薄雪濃撇撇嘴從儲物玉镯裡取出一把刀,瞬間扔出,甩出去的瞬間掐訣結印,那把刀也瞬間又化作了數十把,紛紛繞到了關采寐身後,擋住了她的退路。
關采寐隻能借着氣來抵擋,不斷催動流向刀尖,逼得那刀一寸寸碎裂。
她一點心神都不敢分開,生怕一個不好被紮成了刺猬。
薄雪濃滿眼譏諷地看着她,她平靜地儲物玉镯裡取出來第三把刀,左手執刀,右手雙指并攏在刀身上輕輕一抹,手中刀居然是變成了淺藍色的冰刀,不住往外冒着寒氣,薄雪濃将刀砸向了關采寐,挨個撞向了那些抵着關采寐的刀,那些刀在冰刀撞過以後居然化作了一滴滴冰水就那樣穿過了紅氣,在真正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再次化作鋒利的刀,紮進了血肉裡。
關采寐身上瞬間多了二十幾道傷口,左眼也被剝奪了光明,還有股極緻的冷意一并爬進了血肉裡,氣力瞬間被抽空,凝聚的氣都散了開。
她虛弱的身軀晃了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刀砸得更深了。
薄雪濃看着狼狽至極的關采寐:“你這個金丹中階水分很大。”
薄雪濃從地上撿起來了剛剛關采寐摘下來的珠子,随着微弱的寒意順着珠子爬進手心,竟是壓得她身上的靈氣越來越少,躁動的靈氣也變得越來越純淨溫和,她快速将珠子抛進了儲物玉镯裡:“這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強行壓制我的修為,還能改變靈力,你入門當日就是靠這個蒙蔽的師尊?”
關采寐沒有回答薄雪濃,她死死盯着薄雪濃,此刻才發現她木闆一樣的膚色。
她眸中滔天的恨意溢了出來:“換息術?怪不得我看不到你的氣,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你為什麼現在就學了換息術?”
薄雪濃走到她邊上 ,将她提了起來:“現在是我在問你。”
關采寐充耳不聞,她還在震驚薄雪濃的實力和自己的不堪一擊,她眼睫快速顫動兩下:“薄雪濃,我明明用了靈賦旗阻隔氣息,你怎麼進來的?”
“你也說了隻是阻隔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