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總是不同于當下時節的熱鬧，像是一個小小的鳥籠子裡關住了幾百隻叽叽喳喳的喜鵲，仿佛永遠都不是疲倦。放學時更是吵鬧，不由得讓邢煙想到了中學生時從學校回家的那條路，嘈雜、混亂，車水馬龍……

邢拏雲剛上一年級，這個年紀的小孩總是鬧騰得一刻都停不下來。圍在邢煙身邊蹦蹦跳跳的，辮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邢煙總覺得她費好大力氣幫她梳好的頭發要散開，看得她心驚肉跳的。

“媽媽媽媽，今天老師說我打扮的好漂亮。”邢拏雲開心地笑着，理了理身上的新買的披肩道，“媽媽覺得呢？”

“好看，怎麼會不好看？”邢煙無法忽視小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輕咳開口，“但是總歸比不上媽媽小時候。”邢煙搖頭，像在故意逗小孩，又像在自傲。“誰說的……”邢拏雲不服氣地撅嘴，但在看到面前女人漂亮的眉眼時一下子就噤了聲，最終委屈得撇嘴，眉頭皺得緊緊的。

“媽媽欺負人，”小孩委屈起來難哄得很，一張嘴上撅得能挂油瓶，“雖然媽媽真的很好看，但是，但是就沒有比媽媽更好看的人嘛……”小孩聲音小小的，後半句又不服氣地拔高，頗有幾分得理不饒人的意思。

邢煙愣了愣，眼前的小女孩的面龐似乎與多年前的自己重合，“嗚嗚嗚我不管，他就是沒有我好看……”驕橫不講理的小女孩抱着自己媽媽的腿撒嬌，圓圓的小臉皺成一團，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她的對面，白糯米團子般的男孩手足無措地立着，到最後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抱在懷裡拍拍，輕聲細語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