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務所來了個新客人,在十二月的寒風中,門口的風鈴搖曳叮咚,來的人人指名道姓地找到了邢煙的辦公室,随意非常地就闖了進來,帶來了一身冷氣,叫室内本就蔫乎的綠植打了個哆嗦,頹靡地低下頭去。
邢煙正在辦公,溫熱的室内空間莫名被外來的冷氣侵略擠占,眼前的文書驟然被一片陰影遮擋。她挑眉,視線從眼前的文書移到面前站着的男人身上。
來的人瞧着比她還年輕一些,一身西服,金色的頭發被風吹得雜亂,染了霜的五官異域而極有攻擊性,望着他時,那雙眼睛上挑着,淺綠色的眸不由得讓邢煙想到了網上漂亮的金漸層貓貓。
“您是……安德森先生?”邢煙挑眉,手上的動作一頓,起身在事務所新搬進來的一堆文書中翻找,挑出一份全英文的委托人資料報告,“我想我并沒有收到您要來的消息,怎麼前來拜訪的這樣突然?”邢煙輕輕朝他颔首,随後便掃了一眼那全英的文件。末尾署名的位置上,漂亮的花體英文龍飛鳳舞、字體飛揚,寫着西朗斯.W.安德森
是這位先生的名字。
“……近日名聲大噪的安德森家族當家人原配的小兒子,在家族遺産分配中打敗了無數的競争對手,成為了安德森家族下一任掌舵人……“
邢煙突然就想起了最近金融周刊上面的話,撇撇嘴,總覺得這些新聞有些誇大其詞。
“邢煙女士,是嗎?”熟悉流利的中文叫邢煙感到意外,不由得叫她多看了他幾眼。對面的人五官銳利,面部走勢與線條卻是極為柔和的,有幾分南方女子的韻味,邢煙眨眨眼,覺得這樣凝視着人家好不禮貌,慢慢把自己的視線移開。
“早就聽聞邢煙女士的大名了,今日終于得以一見。”那位叫西朗斯的男人眉目飛揚着,明明是誇贊人的的話,眉眼間卻是溢着傲氣,像隻昂首的金翠小孔雀。
“您過獎,”邢煙輕輕翻動着那份報告:“我瞧過你的資料和訴求,安德森先生,”邢煙頓了頓,繼續說着,“一份關于您父親的遺産分配的結果處理委托,是嗎。”
西朗斯輕輕颔首,視線在那份報告和邢煙之間來回移動,沒有說話。
西朗斯的案子很順遂,他們交談的很順利。隻是那雙淺綠色的眸子總是不住地落在她身上,眉眼裡的冰塊慢慢融掉,眼裡透着的,是欣賞嗎,還是認可,還是更加渺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