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看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乞丐了吧。
沈言卻不這樣想,隻覺得她本來就白的小臉這會就更慘白了,眼神中流露出說不出的疲倦。睫毛微微的上卷着,眼睛是黑如漆的顔色,隻是因為她整個人疲憊越發顯得黑亮如寶石。小嘴唇白的呦就像剛剛偷吃了誰家的雪媚娘似的,沾着一層白霜。
就連一頭長發也失去了光澤,幾許淩亂的散在兩側。她今天穿着一件寬松及腳踝的米色長裙,秋風一吹,裙擺微微的飄揚着,像是欲翅高飛的白鴿。
“小今子,還不快把貴客請進門。”,鹦哥又開始了。
一句話到唬了她一跳,倒也提醒了她。連忙側身讓他進來,沈言一進來就看見廊下的籠子,指着籠中的紅嘴綠毛說,“剛就是這位在說話?”
許今:“呵,對。”
“小今子,還不請貴客進屋喝茶。”,鹦哥就像個大總管似的,安排這安排那的。
沈言笑了,“你挺會啊……”
“呵,别理它,它就是見人說人話的牆頭草。”,許今毫不客氣的數落鹦哥。
“那你比你是個面癱強……”,鹦哥絕逼是個毒舌,而且還是個不受氣的毒舌。
沈言看了一眼許今,這會分明憔悴的不行哪還是面癱啊。
“貴客請進屋喝茶吧。”,鹦哥眼看着許今呆子似的杵在那,也不知道招呼人進屋,它連忙開口邀請人家。
這個家少了它能行嘛?
能行嘛?
能行嘛?
八成是不行的啊。
它真是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
廢話。
許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個異性往家裡來,萬一把人跑了。别說它的金屬超大鳥籠了,就連這個鳥籠估計都保不住啊。
嘿……
貌似你蠻有心機的嘛,套路這麼深。
咳咳咳咳……
這是聽了許爸讀了多少的《三國演義》啊。
沈言聽它這麼說倒是笑了,笑的呦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咳咳咳……雖說如今已是初秋,但也不耽誤人家如春風般不冽啊。
許今覺得沒臉見人了,家裡的鹦哥都比她有腦子啊。
她把沈言帶進客廳,他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在許今剛坐的位置上。順手拿了旁邊的《紅樓夢》看了兩眼。
許今本想過去奪了書過來,後來一想算了,這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情。
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好幾種飲料放在他跟前。
“想喝什麼自己選吧。”,有雪碧、可口可樂、百事可樂……
沈言聽見她說話,忍着笑把頭從看着書本裡擡起來看了她一眼。
許今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許今啊?實在是看不出來啊。”,誰能想到外表看着冷淡的一人竟然是一位這麼識人間煙火氣的女子。
許今的字他倒是認得的,标準的楷書啊。
他大緻翻看了一下許今看過的《紅樓夢》章節,凡事他翻到的章節唯有菜名下面是用筆畫上波浪線的,這還不算完,旁邊還标注着這道菜的烹饪方法以及一直肥的能溢出屏幕的貓留着哈喇子。
許今,“人家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沈言點點頭附和。
許今就告訴他自己特别想開一家小店,專門賣《紅樓夢》周邊的。
沈言鼓掌,“這個志向真好,我用我的意念支持你。”
許今“嘁”了一聲,“你來這就是和我貧嘴貧舌的?”
“哇,這就叫貧嘴貧舌了?當真的是冤枉死我了。”
許今翻了個白眼,不過是在心裡翻的。
“别翻了,再翻眼珠子就要上天了。”
許今随手撈了一個抱枕朝他仍過去,嘴巴還能再毒一點嘛。
“你來就是和我打嘴仗的啊?”
“不是不是,一我是代表全班同學來看望你。”
“二呢?”許今想着他都說一了,必須得有二啊。
一語倒是提醒了沈言,連忙都書包裡拿出一沓試卷放桌上。
這還不算完,接着又掏出一個本本。
“這是?”,許今把那沓試卷拉到跟前,你我的個娘啊……都是空空白白的。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打算在這寫完作業再走啊?”,許今故意這麼說。
“不是,這些都是你的。”
“拿走拿走,我現在是個病号呢?怎能這麼摧殘人家呢?還一沓試卷。”
“哎呀,媽呀。從哪拿的帶回哪裡去。明天見了老師就說今晚沒見到我。這些東西單看一個字我都理解,怎耐他們組合在一起我就不認識他們了。”,天理何在啊,生病了還讓學習。太卷了吧。
許今才不要卷。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養好精神頭再回課堂聽。
咳咳……
雖然她平時也不怎麼聽課。
沈言毛遂自薦, “要不我教你?”
“你不是要參加集訓嘛?”,那個什麼勞什子CPhO比賽不是下個月就要開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