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來的煙草味道，熟悉的感覺，隻是這次因為溫凪破例用手扶住了餘幼年的腦袋，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上面栓着淚，但是他卻被沒有哭出來，他隻是感覺自己被餘幼年的惡趣味在左右與欺負着，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本以為餘幼年會愣住的動作變成了帶着溫柔笑意的回抱。

像是第一次被很好照顧了情緒，像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救贖。

我想知道你的悲傷。

可你卻是我遙不可及的月光。

我不能打破這層關系擁有你。

在這段一旦說出口就不會長久的感情裡面，溫凪學會了珍惜，但卻也學得淺顯而又痛苦着。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好像已經成為了兩個人之間逃避感情的一種相處模式，明明隻要再升溫一點，那份感情就會有一方忍不住地開口，可是，這是不合适的，無論怎麼來看。

“溫凪……”

“嗯？”

“在這邊停一會兒吧，我想醒醒酒……”

溫凪回了一個沉默，那鬼火到底也就是炫酷一些的電動車罷了，該到普通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帥氣了，隻是一個代步，即使天空暗下來了，風也有着，但是因為開得不快，所以還是可以聽到彼此的聲音的。

大概是一個廣場，隻不過因為這種地方有些貧瘠，想的話應該會有很多人都不會知道這個地方，那麼真實的地名也就不在這裡點出來了。

石壁上的那些人像臉的樣貌因為燈光所以照得很清晰，但是對于餘幼年來說，這是一種奇異的美麗，甚至說有點醜陋，可能是她欣賞不來的美麗吧。

說是醒酒其實也不算，最多也隻能說是想讓自己身上的酒氣揮發出去一點，好讓家裡的父母不指責自己，不過現在這樣來看的話，應該肯定會被指責了的，畢竟回來的這麼晚，可是餘幼年其實是有點麻木了的。

“溫凪，你覺得這些鬼臉很好看嗎？”兩個人現在也隻是閑聊着，隻是距離還是有的，畢竟這個地段可是這兒附近，不是什麼不熟悉的地方了。

“看不懂的藝術，我不太願意看……”

“這裡是那種遛狗地方的，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們要建一個這樣的凹槽……”兩個人就好像是溜達一樣，在這個廣場上做着毫無意義的事情。

“說不定也不是不經意，隻是被用錯了吧……”

“不知道哦，不知道呢……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都感覺自己才是那個不正常的非人類……”

“你……”溫凪剛想說什麼，但還是停住化為了一聲歎氣，餘幼年又怎麼聽不懂那種歎氣的言外之意，隻是歲月真是弄人，她最後也隻能還回一個無名的歎氣收場。

“不正常又怎麼樣了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正常還是不正常。”餘幼年知道自己無論站在哪一個地方，都一定是那種異類是地步和層面，所以她也壓根就不想管了。

過去上不去的大鐵球，算了，還是描述得詳細一點吧，其實熟悉這附近的也應該就知道是哪個破爛不堪的廣場了。

中間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建築，上面有三個女神像像是想要捧起什麼東西一樣，三人的中間是有一個雕刻精美又像木栓子一樣的球，而下三就那種石做建築，其實就是個普通支撐，在這東西的下面有個半圓的鐵球，是童年的樣子，依舊沒有變，鐵球也可能不是鐵做的，至于是什麼材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知道上面有個很大的凹處，大概是被哪個淘氣的孩子早期弄壞的吧。

“還是老樣子。”餘幼年笑了一下，這是一種感慨，也是對于第一次因為巨大而折射出來的自己渺小而好像又回到當初。

旁邊是溫凪，風還是有的，吹着兩個人，彼此陷入了回憶，專屬于自己個人的，大人們說着生活，談着社會，煩惱于柴米油鹽與婚姻和睦，長大了一點的小孩學着他們的樣子，煩惱于成長路上的幼稚和如何接班。

這一刻，風帶走了所有沾染在叛逆和畸形行走那少年少女身上的煙酒味，好像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一般，忘記所經曆過的，每每想起，其實傷口還是劃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