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霁寒餘光看向兩人,面色平靜,又将目光轉向圍堵的人。
“你在看什麼?也想死在這兒,不過……你這樣的,就這樣死在這兒豈不是太可惜了,老子也很久沒開葷了,要不是任務在身,我一定先幹你。”
為首男子吹了幾聲口哨,肆無忌憚用眼神打量着男子的裡裡外外,用手中的刀筆畫着上上下下。
“還用東西擋住臉,衣服都遮不住你渾身上下的騷味。”
“真以為自己是那救世主,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白臉小館,一雙手連劍怕是都拿不起來,轉悠在歡閣附近,不就是等着人來睡你嗎?還裝作一臉的無辜單純樣,老子就是把話撂在這兒,婊子,呵,不讓看,老子還偏偏就要看看你這個面紗下面是怎麼樣的?”
身後男子瞥了謝霁寒一眼,搖了搖頭,低聲提醒道:“老大,先辦正事。”
見得到吃不到的掃興上頭,意興被隔斷,了無生趣地淬了一口吐沫。
男子無奈,冷哼一聲,說道:“還不快滾一邊兒去,老子現在沒功夫搭理你。”
“你不是問我在看什麼嗎?我告訴,我是在看……”謝霁寒唇角慢慢地勾起,眼神宛如看戲,看着面前一群死物,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看你們是怎麼死的。”
“我呸——你個千人騎萬人壓的騷貨,你這樣的貨色才應該賣去歡閣裡面供人玩樂,還敢這樣咒老子,看來今天必要要好好讓你嘗嘗老子的滋味。”
說着,他就冷笑一聲,幽幽地盯着挑釁的美人,早就燃起了内心的征服欲望,想要将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渾身的衣服扒個幹淨,在身上狠狠地咬上幾口,好好教訓一番,必叫他跪地求饒才罷休。
将手中的劍扔給一旁的小弟,粗魯地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一個駐守在小巷兩側,匆忙趕來禀告的小弟絲毫不知情,隻知官兵逼近,刻不容緩。
“老大。”
“閉嘴,沒看到我要辦正事嗎?”
“有人來了,他們有後手,是官府的兵。”
“操,真是晦氣,今天都來跟老子作對。”
“先撤。”為首的男子面色發狠,兇惡地看了一眼顧昀硯和謝霁寒一眼,扔完一句,你等着,沉聲吩咐道:“走。”
緊随其後而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一位身着官服,腰帶紫紅色的官員見狀緊忙上前,喘着大氣,聲音帶着哭腔,“陛……公子。”
正待行禮的聲音被打斷,顧昀硯将懷中的男子交了過去,眼神一橫,止住他要說的話,交代道:“蘇盛中了迷藥,先帶他回府中醫治。”
“公子……不一道回府嗎?”官員出言勸阻道:“那群刺客尚在淮京内,公子三思啊。”
謝霁寒深深地看着顧昀硯,手裡緊緊攥着玉佩,他的目光熾熱,幾乎能夠順着他的視線描摹出這個人,他手心的鮮血尚未凝固,在看不見的角落中靜靜地緩緩地順着玉佩流淌,在他的手心中一點點地印出玉佩的紋路和圖案。
“公子留步。”顧昀硯眉骨微蹙,眸光一直沒從前面的身上挪開,迷香對他無用。
楚國秘史上有寫,曆代帝王臨繼位前都服下了特制的藥物,不受迷香和大多數毒藥的威脅。
直到被一群草木皆兵的官兵簇擁在一起,視線被堵個幹淨,東問西問,好不容易打發走人,見那人要走,自然是不願意。
顧昀硯此行是為了微服私訪,探查淮河水患一事,此行歡閣刺殺,由慈元閣出手,今日歡閣樓上裡面的張宋餘這幾個三品大臣都脫不了幹系。
面前是個毋庸置疑的美人,但他倒也算不上色迷心竅,單看一雙眼睛,此人就絕非等閑,但他更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來這兒。
顧昀硯大步邁上前,絲毫不見生分,也沒有帝王的高傲架子,拱手道謝,“多謝公子相救。”
“不敢當,是你的人來得及時。”謝霁寒臉上扯出一抹僵硬地笑容,脫口出來的話仍舊是生硬又冷淡,不加任何色彩地說道:“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兒。”
“我是否在何處曾見過公子?為何覺得這樣眼熟?”顧昀硯低下頭,忍不住地在心中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句,用這種低劣的撩人手段和招式。
他清了清嗓子,假裝忽略掉剛才的尴尬,紳士風度地問道:“在下,雲硯,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是嗎?可是我之前并不認識公子。”謝霁寒面色平靜,說道:“季漢。”
“既然和公子有緣……”
“你的東西。”謝霁寒頓了頓,一字一句緩緩地說出口:“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