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入了托家帶口艱難地到了淮京内,瞧了一眼貼在牆上,他們這些人高興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歡喜雀躍,便有官差仗着皇榜上的幾個字——
郊外放糧。
官差們便有了底氣,聖上說了,這是在郊外!是以這一大批從淮河南部趕來的流民便已沒了位置。
淮河水患,淮京還不嚴重,又是都城,這繁華之地誰不想來瞧一瞧,裡面住着的是皇帝,是陛下,就是内心那點道不清的情懷,也是将人驅動過來了,可同是楚國民,卻教人給人趕出,為了什麼?從遠流來,難道是來嘗嘗任何像一條狗一樣被趕出都城。
這都城啊,說到底,不是他們該來的,來的時候還沒這麼落魄,也是不至于連飯也吃不起,誰也想不到會被趕出去。
這兩天身上帶着的包袱細軟銀兩被搶了個幹淨,短短幾天光景,便成了現下灰溜溜的模樣,老人早就哭了幾場,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
他們南部的流民啊,如今時候,怕是連那淮京的一條狗也比不上了。
本就是這官差仗着那莫須有的聖旨,狐假虎威,便是将這群流民關在門外,越積越多,便成了現在的盛況,席地為屋,食樹皮,每日中午的粥,對了,施粥!一勺粥來三粒米,清湯寡水地跟淮河的水差不了許多來,進了肚,三天還能忍,可朝着架勢,不像是短期的,看着模樣啊,是要将他們這群人啊,給活活餓死了。
聖上不是撥下赈災銀兩,派欽差大人下來派發糧食?可這糧食銀兩怎地沒了去處?不是落在流民肚中,到了何地,誰能知曉?還有那豐神俊朗的欽差,施粥的是官差,脾氣個頂個地臭,可這從頭到尾啊,也是沒見到欽差大人的風采,是早聞其名,未見其人啊。
顧昀硯心中一揪,深深地望着那裡的子民。
謝霁寒覺得這火燒得還不夠旺,順着他的視線方向,在耳邊繼續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你猜猜他們這些人是誰?他們這群人又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