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硯微微蹙眉,蘇盛一激靈,臉上仍舊是笑哈哈,忙出言勸平西侯起身。
謝少亘頭抵在地上,拉着弟弟,狠狠地磕上兩個響頭,冠發散落,面容滄桑,低聲道:“巫蠱之術,實屬子虛烏有,至于汝笛之類,當是丫鬟不識,錯拿誤拿,也在情理之中,若真有此人,還請陛下明察,千萬找出害了兄長的人。”
謝霁寒微微笑了下,臉色沒有大變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無趣,還是一樣,無趣得很。
“那是,忠勇之後,自然是不能冤枉了兩位公子。”宋淮舟輕笑一聲,餘光也不再瞧向兩人,語氣謙卑,斂起笑容,沉聲道:“方才奉命去府中搜查,丫鬟前來阻撓,實在是阻礙,臣鬥膽已先将有疑的丫鬟押入诏獄,現在一個時辰有餘,也該是有消息了。”
顧昀硯嫌身邊的人太多太雜,恨不得周圍人都快些識趣地滾開,多餘落在謝霁寒身上的目光,他都生厭。
可聽見方才的“巫蠱之術”,心中沉下三分,面上也露出了怒容。
手中把玩着所謂“證據”的小人,抛開謝霁寒三個字,其餘半點和他不沾,又是一陣心煩,嘴裡一陣腥甜,“這東西是從這二人的住處搜得?”
說罷,顧昀硯又遙遙和那人對視上,那人是雲淡風輕,多餘的情緒也沒有,似乎稀松平常到他猶如個局外人,淡漠地看着這場鬧亂,平靜地置身事外。
“回陛下,正是。”
謝無辛渾身癱軟,梗着脖子,顫抖着說道。
“宋淮舟,你膽大包天,誰知道你從哪裡扯出來的罪名,我們還是平西侯的公子,怎能容許你這麼來羞辱?你這是把陛下當作傻子,你以為你的心思别人就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