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篝火燃燒得很旺盛,照亮了帳篷周圍的樹木和草坪。
蘇醒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練習魔法,夜良則安靜地擦拭着他的武器。
“夜良,”蘇醒輕聲問道,“你似乎沒有感覺到害怕過?無論是面對教會還是深淵海怪。”
夜良沉默了一會兒,擡頭望着燃燒的篝火,他的雙眸中閃爍着一絲幽光,“我不會輕易感到恐懼,特别是當你在我身邊時。”
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非常真實的遊戲,不會對他構成死亡威脅,一切都是刺激的冒險旅程。
蘇醒輕輕笑了一聲。
她意識到,他們面臨的挑戰遠比想象中要複雜。艾莉亞的話語在她腦海中回蕩着,教會、雪狼王的寶藏、迷失森林的女巫……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
這一切都是從遇到夜良的那個夜晚開始的。
“如果我們無法找到女巫,獸人們就永遠不能使用魔法嗎?”蘇醒低聲問道,“他們會一直受到教會和那些貪婪者的迫害嗎?”
夜良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到蘇醒身邊,他的目光無比堅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隻要我們想,總是能夠做到。”
這個世界的NPC都是圍繞着玩家而展開的,玩家可以做任何事。
蘇醒做不到的,他可以做到。
他拍了拍蘇醒的肩膀,“相信我。”
蘇醒望着夜良堅定的眼神,盡管恐懼和不安仍然存在,但夜良的陪伴給了她莫名的勇氣。
夜色漸濃,篝火漸熄。
“睡覺吧。”夜良低聲說道,“我們明天還要深入迷失森林。”
蘇醒點點頭,她躺在羊毛毯子上面,安靜地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帳篷外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和樹葉沙沙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聲音漸漸遠去,帳篷外的黑暗終于恢複了平靜。
蘇醒閉上眼睛,感受着夜良的氣息在身邊,這讓她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從小她就是一個人生活,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夜良。”蘇醒問道,“你今晚會睡在我身邊嗎?”
夜良走到蘇醒旁邊的羊毛毯前坐下,看着她的臉頰,“當然了。”
他注視着蘇醒疲憊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
她本來沒必要跟他一起面對這些事情的,一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NPC盲女,卻在面對深淵海怪的時候比誰都有勇氣。
他欣賞她的勇氣,卻又覺得沒必要為那些必然會死的NPC争取時間。
夜良說道,“我給你蓋上毯子。”
蘇醒點點頭,她已經感覺到困意襲來。
夜良輕輕地為她蓋上一塊毛毯,然後坐在她的旁邊,靜靜地看着她。
蘇醒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的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夜良靜靜地看着蘇醒沉睡的臉龐,望着她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撫摸着她額角的碎發。
安心休息吧。
然後無聲無息地下線離開。
蘇醒迷迷糊糊地感覺身旁的氣息消失了。
她睜開眼,茫然地看着空蕩蕩的木闆下。
夜良的身影不見了,周圍隻剩下寂靜的夜晚和燃盡的篝火餘燼。
“夜良?”蘇醒輕聲呼喚着,聲音微弱地在黑暗中回蕩。
夜良不見了,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蘇醒的心情陡然低落起來。
“他……他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蘇醒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的迷失森林一片漆黑,隻有稀疏的月光穿透樹葉縫隙灑下微弱的光芒。
四周靜悄悄的,仿佛連風聲都消停了。
蘇醒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着夜良的身影。
她試圖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卻又一無所獲。
想起最後一次看到他溫柔的眼神。
“夜良……你騙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蘇醒喃喃自語,“為什麼選擇獨自離開?”
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混合着憤怒和迷茫。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個問題萦繞在她腦海中,讓她無法久久平靜下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帳篷的縫隙灑進來,照亮了蘇醒疲憊的面容。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雙眼,驚喜地發現夜良就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