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個喜歡女人的,現在雖然同性能結婚,但她着實沒想到向祁清這個陰暗不與人交往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對方上趕着的。
還不如自家的兒子,起碼嘴甜。
不管怎麼說,人家把錢送到了,那事一定得辦妥,攀上了姜家這樣的親家,以後給自己兒子找個有錢的對象,不是手到擒來嗎?
再怎麼說......向祁清目前為止,還是被他們拿捏得死死。
向祁清坐在椅子上,單手扶額,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直說吧,别拐彎抹角了,這次又為了什麼?”
嚴至偉踹凳子的聲音響得一清二楚,穿透了薄薄的白牆:“你有本事就再用這個口氣說一遍!看我不把你打死!”
朱雅蘭左右勸導,兩頭都哄着,讓他們都少說兩句,主要還是為了提醒自己的丈夫别太過頭,若是把人真氣走了,豈不得不償失。
“别的也沒有什麼,隻是你長大了,卻越來越不懂事,在外面上幾個月班了,都不知道回家看看。”
“和小姜相處的怎麼樣,談的可還好?”
向祁清深吸一口氣,盡量穩住:“就那樣吧。”
“哎呦,那還是能看上的。”朱雅蘭高興了,東扯西扯,問出了她真正的目的,“聽說姜氏是大公司,你問問小姜,能不能給你弟弄個工作,介紹個對象什麼的,你弟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了。”
這個所謂的弟弟,就是她舅舅舅母唯一的親兒子,她的表弟嚴高騰,高中辍學,天天跟他那幫狐朋狗友稱兄道弟,現在更是要去創業炒股,跑到了外地,經常不着家。
“你不是收了錢嗎,不夠你們用的,還得讓他出去工作?”向祁清滿是困惑,斜了斜她。
朱雅蘭笑容有些尴尬,姜晏予是給了一部分結婚的聘金,說剩下的分批打入,但嚴高騰一聽說家裡有了閑錢,立刻就回來借走了,毫無音訊,整個人好似一個無底洞。
她想着讓他找份正經的工作,人也能正經起來。
“高騰什麼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祁清,舅母要批評你了,你個當姐姐的,就該你去張羅了才對,怎麼我還要提醒......”
向祁清嫌煩地打斷她的碎碎念:“就這些嗎?”
“哦,你順便再問問小姜,剩下的錢這個月幾号打,她上次來說過,25還是27号來着?”
就這點事。
就這點破事,要搬出她父母的墓,明明一個電話吩咐來就能結束的事,還得要演起雙簧,做一場戲給她看看。
難不成是怕她結婚了,背靠大山,不能再控制她了?
“這錢從頭到尾沒經我手,你自己去問吧,至于嚴高騰,我隻能提議,姜晏予同不同意我不保證。”
向祁清忍了下來,她忍了很多年,暫時不急于這一時。
等她在C城再穩一段時間,好好地想辦法查出父母的墓地所在,才能趁早擺脫他們的掌控。
朱雅蘭的臉色很難看:“祁清,你要上心啊,這畢竟是你的弟弟,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下次。”
她打斷了舅母的話,站起身朝老宅門外走,神色透露發冷的不悅:“發信息說就行了,别再用這個方法騙我回來了。”
“用多了,萬一哪天沒效果了,你們可怎麼辦?”
幾句話随意勾勒說出,向祁清唇角輕蔑,像是開了一個惡劣的沒有人會當真的玩笑。
隻是回家一趟,心情就變得很差。
谷文珊因為被搶了名額,所以暫且分不出神來管她,一連幾日,向祁清都悶在自己那個窄小的屋子裡,餓了就煮一碗面、或者拌點便宜的辣醬下下飯,壓根不出門。
嚴至偉和朱雅蘭這兩人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她想不通為什麼比起以往,這次的情緒反撲到擁堵。
昏暗的燈光下,靜靜地亮着手機屏幕的光芒,何少溪在忙月末的工作,沒空給她發信息,而能聊天的人少之又少。
向祁清趴在床上,屏幕暗下來了,她就立馬戳亮,重複循環。
可能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很孤獨,她自嘲地想。
屏幕再次變暗,她從被窩裡伸出手,正要用指頭去戳一下,亮度突然提升,搶在了她手指落下之前。
向祁清歪了歪頭,看了一眼。
一條好友申請。
她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
微信上,好友申請的紅點惹人注目,她點開界面,雙手微微有點顫抖。
那個人的頭像是一張泛白的劣質賀卡,上面畫了一個簡筆卡通小貓,除此之外别無其它。
而申請理由那一欄,隻有兩個字:
“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