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跟你玩偵探遊戲,”向祁清有些無語,舅舅舅母早上都去上班了,他倒是演起戲來,“拿到沒有,給我。”
“姐,我出馬你就放心吧,呀,這位美女是......”
嚴高騰眼尖地掃到她身邊的姜晏予,整個人都變得興奮,左右打量,向祁清冷冷地切斷他的眼神,将人往身後藏了藏:“不關你事,快點。”
姜晏予對這一行為心花怒放,她擡眸望了望,面色柔和,又轉而半眯起眼神,警告意味濃郁,讓嚴高騰心虛地收回視線。
一沓厚厚的紙交到了向祁清手上。
“姐,你說得沒錯,他們兩個人藏了不少錢,”嚴高騰招呼她跟她告别,還偷摸要和她透露,“姜氏真的給她打了錢,不過才打到第二次,肯定還有不少次沒打完,我媽她上一回居然敢騙我就這些了,我先讓他們多留一會,等下次我再一起帶出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快活場面,沒有發現兩個人早已遠去,還在自言自語:“姐,你能不能先别離婚啊,讓姜氏多打點錢來,我的好日子全靠你了,到時候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姜晏予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嚴高騰,咬了咬下唇:“清清,那是你表弟嗎,他怎麼還是這個死德行,跟高中時期沒兩樣。你跟他說,我們要離婚了?”
姜晏予的車就停在附近,向祁清拉着她坐上了車,開始一張一張地翻起那些打印紙:“我是說了,不想他煩我,我還用你給的錢吸引了他幫我,你有意見嗎?”
“完全沒有,”她舉雙手贊成,“我馬上就把剩下的都給阿姨打進去,再給你重新打一份......”
“收收吧,我可不要。”
向祁清翻了不少沒用的東西,扔得車裡到處都是,最終在朱雅蘭的聊天記錄裡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她拿指尖點了點朱雅蘭信息對面的那個頭像:“這個人是誰?”
姜晏予湊近看了看,突然驚呼:“小陳?”
“小陳是誰?”
“就是昨天,帶你來公司的那個人,陳霜,是我媽的助理,她非常煩,煩到令人發指。”
姜晏予提起她倒是咬牙切齒,不同于平時表現出的溫和親善,這是她少見的與衆不同的一面。
“所以,陳霜是你媽的代表,而她在很久之前就和我舅媽有過聯系了,也許可以追溯到四年之前。”向祁清又往後找了找,記錄顯示這兩個人經常聊天,而且言語稀松平常,說明很熟悉。
姜晏予一手撐在方向盤上,思考良久。
仔細想想,四年前,剛好也是她母親遇見陳霜的時期。
隻是她始終不相信母親會編織這麼大的謊言,用于欺騙她,不讓她和向祁清在一起。
何必如此,這對她又沒有好處。
“我......”
“目前我能搜集到的就這麼多了,”向祁清簡單地将車上的雜亂收拾了一下,準備開車門下車,“總之,我沒有作假,也沒有說過什麼隻圖你身份的那些話,随便你信不信。”
“等一下。”
姜晏予拽住她,不讓她走:“清清,我沒說不信你,我......我隻是要先去找我媽,我如今不再像以前那樣幼稚又自尊心強了,我一定會弄清楚,真的。”
向祁清保持着開車門的姿勢,沒有動。
“玫瑰花......你喜歡嗎?”
昨晚最後一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姜晏予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
“我喜不喜歡花,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如果姜晏予有一對豎起來的耳朵,那麼此時此刻一定聳拉下來了,“上學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喜惡和情緒,對我好的非同一般,而我隻會理所當然地享受,從來沒想過去好好了解你。”
“對不起,清清,如果錄音這件事是我真的誤會你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你,對不起......”
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豆大地往下落,滑過白皙的臉頰。
向祁清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看着她:“這都哭第幾次了,幾年不見,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姜晏予無言,她控制不住眼淚,搖了搖頭。
車内環境很安靜,些許的抽泣聲在其中微不足道,改變不了氛圍。
“沒完沒了啊,”向祁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将她的發絲撩過耳垂,别到耳後,“誤不誤會也不是你的錯,當初你的不信任,才是最讓我難過的,什麼都别說,我要先回去了。”
她拉開車門下車,卻轉了身,趴在車窗上敲了敲。
姜晏予連忙按下車窗。
清晨的陽光透過那點縫隙,滲透到車裡面,向祁清背對着光,說得看似随意:“花,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