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北今天的心情很好。
他很久沒有從欺負一個人身上找到這麼多快樂。
好像令他興奮的不是幹壞事,而是針對陳懿這個人,看到他吃癟的表情和反應而情緒波瀾。等到他被自己折磨得受不了,自然會痛哭流涕地請求放過,然後成為他無數跟班的一員,随叫随到且無比聽話。
到時候,他才會考慮對陳懿好一點。
知道今天陳懿注定心情會不好,所以他特地,準備回趟宿舍,再給對方一點難堪,順便,加上些提示。
腳步越來越快,盛延北掐表算時間,宿舍裡應該是有人的。段以桓大概還在巡邏并且清點出校名單,他可以提前等陳懿回宿舍。
但是,走到宿舍的鐵門前,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氣在下雨前會有一段晴朗的錯覺,南部的氣候總是說變就變,不知為何,越靠近宿舍,越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推開那扇鐵門。
可是盛延北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不會因為一點微弱的直覺就制止自己行為的人,反而這種未知的事情,讓他更加心急要一探究竟。
裡面有動靜,陳懿應該已經回到宿舍了。
但是這個動靜不像一般的動靜,他偶爾,能聽見宿舍的鐵架床挪位發出的牙酸叫聲。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心情挪床?盛延北磨了磨後槽牙,認為陳懿還沒吸取足夠的教訓。他一下子帶了火氣,想開門後再給人點顔色瞧瞧。
直到毫無征兆地打開宿舍的門。
推開門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像是凝固了。反應最快的是段以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一邊的被褥,蒙住了陳懿的頭。
陳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但他沒看到來人是誰,如果是宿管的話,他豈不是又重蹈覆轍?他轉學有很大的原因,是不想再過那個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輿論,他不敢結交任何學生作為朋友,因為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事情,與其付出真心但是可能會被人背地裡踩在腳下嘲笑,他甯可做個孤僻的人。哪想轉學之後,還是因為粗心大意而暴露了這事。
事已至此,他隻好做個鴕鳥,往段以桓懷裡一貼,徹底不肯擡頭。
“先把門關上。”
緊要關頭,段以桓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淡定。情熱退去,兩人都很快冷靜下來。隻道,幸好是在最邊緣的房間,除了隔壁還沒有回來的寝室,他們就沒有其他鄰居了。所以門外暫時還沒有除了盛延北的其他人。
被段以桓聲音拉回理智的盛延北被他們的大膽震懾住,露出呆滞地神情,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照做,很笨拙地把門關上,但人沒走。
他當然知道被子裡面的是陳懿,但他不知道,段以桓真的會陪他做那種事情。
看到兩個認識的,都看不對眼的人幹到一起去,他應該要惡心到吐的。
但是他沒有。
不可置信地感覺身體慢慢起來的變化,盛延北握拳,讓指甲深深卡進手心,将那股邪火壓下來。
段以桓起身,沒戴眼鏡的他看起來有點陌生,總是嚴苛的臉顯得素淡了,但他眼神裡的不爽,幾乎是藏都不藏,隻是這種不爽因為沒有直沖着任何人,所以盛延北并未發現。
他還沉浸在剛才那香豔的畫面中。
唯一令人迷惑的是,他竟然有點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