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喊他名字的段以桓，會像新手般渾身一僵。然後，試圖用嘴撬開複雜的門鎖。

陳懿帶着必勝的決心，做出了他迄今最熱烈的互動。

秀氣精緻的臉上汗水淋漓，有什麼像一張蛛網趴在他的臉上，眼前都有點模糊，陳懿仰着頭，小聲地叫了一下。

“我赢了...”

段以桓還在床上長歎，将臉半掩在臂彎中，他渾身的汗，剛才被弄得太狠，青白的肌膚也微微泛紅。

陳懿在各方各面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連一場遊戲，他一敗塗地卻輸得心服口服。段以桓緩過勁來，起身抽了張濕巾給陳懿擦臉。

他小心地捧着陳懿的臉，右手拿着濕巾捏成尖狀，将對方五官上的水拭去，又換了張幹淨濕巾，小面積地替他把整張臉慢慢擦幹。

“臉好小。”放下手裡東西，段以桓呆呆地感慨。

陳懿一愣，随後大笑：“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我應該說什麼話？”段以桓不解地看他。

“你應該說，好笨的臉。”陳懿盤腿坐在床上，上身前傾，晃動，“剛開學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嫌棄我的。”

段以桓回憶了一下，想起來剛開學的時候因為不熟悉陌生人，所以沒有過多地閑聊，自己可能又做了一些惹人不高興的事情，他有點後悔，但是那确實屬于習慣。

很快認錯：“對不起，我不是嫌棄。”

“我知道——我知道，撲克臉，大冰山，後來我聽說了你的外号，所以知道你不是針對我。”

皺眉，段以桓追問：“誰這麼說？”

陳懿知道他有點不高興了，趕緊鑽進他懷裡，攬着他的脖子：“騙你的。”

“我不是故意臭臉的。”

“知道，你人很好的嘛，救了我好幾次。”

想起之前自己異常的好心腸，段以桓眉眼松懈下來：“你是不是因為我幫了你才......”

陳懿擡頭澄清：“那幫了我的人多了去了，每個都要和他們好嘛？”

“我是因為很喜歡你，才讓你幫我的。”

段以桓聽了這話，心一動，看他的眼神變得更深，如同刺破寒夜黑暗的暖陽，讓陳懿這樣的人不禁心頭一顫。懷疑起自己的居心，究竟有幾分認真純粹，是拉着人越陷越深，還是抓緊及時行樂，活在當下。

他承認段以桓的喜歡很美好，藏不住，比想象中更好懂。

這似乎是最合适他的選擇，一個溫柔體貼的對象，各個方面都十分優秀，沒有過往的友情糾葛，沒有誤會和不安豎立之間産生隔閡，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去承受這樣溫暖的愛意。

适時轉移話題，陳懿舉手提議：“——現在來想想，懲罰的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