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能是他、”這種更糟糕的可能讓陳懿幾乎昏厥過去,如果是謝嶂發的照片,還可以想辦法讓他别再發了。
但如果是遠在國外的池争做的這件事......上哪去阻止他?!
而且,便宜弟弟再怎麼便宜,也是和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親生弟弟,住在同一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
他對自己做了那種事——
陳懿呆呆地站在原地,反胃、難堪、憤怒、哀傷,太多的情緒在身體碰撞。
謝嶂看他這樣,于心不忍。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陳懿受傷,也沒想到他那個弟弟會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情。
但又在心裡慶幸,池争這一招,把那個讨厭的紀律部長劃清界限,事情一下變得簡單明了不少。
反正事情不是他做的,至于如何自證清白,簡直輕而易舉。
他到餐廳倒了杯水,走向陳懿,想讓他喝點水,因為看到他幹裂的嘴唇便知陳懿已經缺水很久。
結果陳懿一看到那透明水杯裡搖搖晃晃的水,直接捂着嘴幹嘔出來。
池争就是這樣誘騙他喝下睡,然後在他睡覺的時候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親弟弟的□□射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渾然不知,那些□□肮髒的照片,成了池争報複自己的工具,而且隻要有那些照片在,他這輩子都别想安甯。同學們會議論他,母親會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不敢賭二選一的題目裡,她會選擇什麼。
唾液從手邊流出,陳懿一邊哭着一邊跪坐在地上,大聲拒絕他的靠近。
“惡心......惡心死了——”
謝嶂趕緊把水倒掉,杯子扔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折返回來,緊緊抱住陳懿。
“沒事的,我會幫你解決。不會有人看到這些照片。”
“你有什麼用,他在國外了,你根本阻止不了他......”
“先冷靜下來。”謝嶂吻着他鹹鹹的眼淚下的臉,安撫地摸着他的後腦,“我幫你出國找他,在那期間,你不要和别人走得太近。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選擇發給你......朋友,但總之,你要小心一點。”
聽着謝嶂的話,陳懿慢慢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池争做的,那麼就是在他們在機場送機的時候,池争異常熱情地加了段以桓的聯系方式,大概是通過這個途徑,把照片發到的對方郵箱。
可是他要跟段以桓說,是池争陷害他在先嗎?
那他之前說的兄友弟恭,和自己的解釋相互矛盾,要說的話太多太多。
最重要的是,被趕出那個高層公寓之前,段以桓的眼神實在是對他傷害太深。
陳懿忘記不了。
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他也不想再和段以桓多說一句話。
他那樣對待自己,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主動還是被動。
說到底,兩人根本就不合适。
陳懿接過謝嶂遞過來的軟毛巾,慢慢擦着自己的臉。
謝嶂看他不說話哭累的樣子,喜歡得牙癢癢,他正煩着怎樣拆散他們,這下好了,段以桓主動放棄,給他送了可乘之機。
“你現在真的和别人在談?”
陳懿不願意承認這段感情,毛巾蓋在臉上:“不關你事。”
“我想知道啊。”謝嶂跪在地上,把下巴放在他并腿的膝蓋縫隙中間,兩隻手各自貼着陳懿的膝蓋彎,食指向上,慢慢摩挲陳懿的腿。
“放開你的手。”陳懿把毛巾摔在他頭上,對他的小動作表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