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條褲子也因為過度拉扯而報廢。
幸而盛延北信守承諾,給他換回原來的男士衣物,正常的長褲,還給他買了幾套新的校服。
陳懿松了口氣,盛延北沒打算一直關着他,他很慶幸這人還殘存着一絲理智。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盛延北讓他換上一套機車服,說要帶他去飙車。
這樣的瘋子騎的機車,危險系數直接堪比高難度賽道,陳懿很恐慌,新聞上頻繁出現的機車騎手事故讓他對這種肉包鐵的運動抱有退縮之意,盛延北的要求太強人所難。
但是對方有太多威脅他的方式,更重要的是,這是唯一近在眼前的外出機會。
是他最重要的,跑出去的時機。
他拒絕無用後,隻能開始調整心态去面對今天晚上的外出。
把拉鍊拉到可以遮擋住嘴唇的位置,陳懿沉默地伸出手,讓盛延北給他穿上手套。
“你抱着我的腰就好。”
盛延北哼着歌,很自然地把對方的穿戴弄整齊了,再給自己戴上手套。他實在是滿意陳懿現在的狀态,安靜聽話,當然,他不會毫無準備,這幾天裡他留下了陳懿不知多少把柄,都存在手機裡。
他也沒威脅什麼,隻是告訴他:“别想趁這個機會逃走。”
陳懿抓着手腕的手套,沒說話,任人把自己往外拉。
他坐上盛延北的摩托後座,被迫抱緊對方的蜂腰。
這副身體,已經碰到過好多次了,可是在外面這樣抱着他,仿佛兩人之間有多親密似的......陳懿表情痛苦地閉閉眼,把頭貼在盛延北的後背,睜一點點眼睛看着呼嘯而過的外景。
他們沒去公路,而是去了一個私人山頭,聽盛延北說是個俱樂部租下的地方,改造成比賽的賽道。
亮紅色的門頭,停車的地方是個小廣場,各種遊樂園式的塗鴉直白而毫不遮掩。巨大的操場燈在廣場外環成一排,令人不敢擡頭。
因為是晚上,所以所有燈都開了,陳懿卻覺得這裡像是唯一的白天。
這裡聚集了很多年輕人,很多盛延北也不認識,都是因為喜好來到這裡,劉思文告訴他兄弟們都想見他的新車的時候,盛延北想到把自己的寵物陳懿也帶出來“見見世面”,更多的是想要炫耀。
盛延北帶人出來玩,算是很少有的,能跟着他第二次出現的,更是史無前例。
上次在包間裡鬧得不愉快後,幾個朋友誰也沒再見過盛延北,都以為陳懿這種個性的人早被人放棄了,可沒想到,還能看見他出現在盛延北那台全球限量的拉風機車的後座上。
盛延北下了機車,扶着陳懿下來,還幫他把頭盔取下。
大家都有些驚訝。
陳懿隻感覺場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像在嘲諷他,一個男人,被人用這樣的方式圈養着,奴役着,貶低着,那些聽不見的心聲在周圍盤旋。
他深深地低着頭,想走到人群外藏起來,不被人看見。
察覺到他要走的盛延北拉着他的手掌,把人往自己身上帶。
“不是警告過你了?”
陳懿一愣,站定腳跟,隻能跟在他身邊。
幾個之前在會所見到的人,在那裡竊竊私語。
“居然還留在盛少身邊,什麼來頭?”
“上次都鬧成那樣了,還以為一定要出事,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一定有某些過人之處吧。”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陳懿想到那個夜晚,他的夢魇。
他很想跑過去揪住那些人的領口,逼問他們這樣的生活給你你要嗎?!
再把他們,和盛延北一起揍進地裡去,砸個大洞都埋了。
盛延北領着陳懿,始終不放手,直到他們找到劉思文。
陳懿的肩膀上放着一隻手,把他推向劉思文:“你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