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謝嶂要是真的一個人去了鄭知恩家裡,兩個人不知道會聊什麼事情,謝嶂這個瘋子做事不按套路走,他隻希望不要被謝嶂弄到和對方結仇。
出于監視和阻撓的目的,陳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你去的話,我就去呗。”
謝嶂也不見有吃醋或者生氣的表情,反而很坦然,甚至還有些期待:“他說會給我們宣布個事情,你期待嗎?”
陳懿一點也不期待,他開始後悔自己答應謝嶂要去了。萬一兩個人關系變好怎麼辦?那他和謝嶂的事情是不是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兩人又坐了一會,各懷心事,也沒什麼話題好講,最後服務員來同謝嶂刷卡的時候送了一捧手握鮮花,本來按照餐廳的慣例,預定雙人桌的貴客都是可以得到一束捧花,哪怕是同性也是一樣的規則。
服務員看着桌前兩位男士,各自的心思都不在這個餐廳的小浪漫上,隻能尴尬地将花放在桌上。
謝嶂把卡遞給服務員刷完,靠在椅背上問陳懿:“要拿回家養着麼。”
陳懿默默推開捧花。
“沒有這個興趣。”
謝嶂這時候才有些不高興了,他把捧花中心開得最豔的一朵抽出來,精心修剪過無刺的花莖,底部還在滴出晶瑩的汁水,就被人連根折斷放在桌上。
真像個小孩子。如今,陳懿對他的做法經常覺得自己一驚一乍,心驚膽戰。他翹腿做出不耐煩的樣子,抿嘴看向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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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他們坐電車到鄭知恩在高地的家,鄭知恩家早年紮根港島,很早的時候就買了房子,如今價格更疊,那棟帶花園的小洋房早已價值千萬,但是外觀上看就是普通的紅牆瓦房,陳懿抱着禮物——一支謝嶂挑選的洋酒,左顧右盼地走進花園。
鄭知恩拿着水管站在草地上澆花,他把長褲捋到小腿,水花打到草地上飛濺起泥水打濕他半截褲管。
看到兩位朋友到來,鄭知恩放下水管就朝他們快步走來:“辛苦你們了,今天太陽很大,熱不熱?快進房間裡吹涼!”他看到很久都沒和自己打招呼的陳懿站在謝嶂身後,當時就笑容洋溢,“陳公子今天終于肯賞面來我家玩了,到底發生什麼讓你避我像避毒蛇一樣,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陳懿警惕地看了眼謝嶂,到底不敢當着人面說實話。他客客氣氣地把手裡的禮物遞出去:“那幾天狀态不好,抱歉。”
鄭知恩沒心沒肺慣了,看不出彎彎繞繞的東西,也不會把眼前兩人往别的地方聯想,信了陳懿的話。
“禮物我就不收了,那麼貴重,而且我家也不怎麼喝酒。”
“都不喝嗎?”陳懿沒想到他會用這個理由拒絕。
“我媽不太給我們喝。”鄭知恩帶他們進屋,“我媽是女高音,我爸是大提琴手。她平時很愛護嗓子,然後我不是檢查出來得病了嗎,更沒有理由喝了,平時可能就我爸會小酌一杯。”
帶來的禮物送不出去有些尴尬,陳懿還想說什麼,謝嶂的聲音強勢插入。
“你可以收下轉送給别人,禮物你還是收下吧,小懿認真挑的。”
鄭知恩一愣,看向陳懿:“啊,這樣嗎,對不起,是我的不好,我隻是覺得你們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收下不好......”
“沒事的。”陳懿還是把酒送了出去,“做客人不好空手來。”
鄭知恩收下了洋酒,這事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