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倒櫃終于找出一包自己上高中時候買的泡面,小鍋倒一半水,放竈台燒開水,下面餅,再加調味料,小鍋裡的湯咕咚咕咚冒着泡,陳懿默默等着。
他聽見有人開門,下樓,突然心跳加速。
直覺告訴他是池争,這夜深人靜的,媽和叔叔都在睡覺,他應該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池争進了廚房,站在陳懿身邊,吸了吸鼻子。
“好香,哥哥。”
他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可不知為何陳懿覺得他有些恐怖。
好像池争每次都是故意不睡,在房間裡等着他出來。
故意制造出兩人獨處的時機。
陳懿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繼續看着鍋裡的面,差不多火候,他把開關關上。
一隻手環過他的脖子,他驚愕地,被迫面向池争。
“你今天也是一直在忽略我。”
回國的池争長得更高了,他的身體完全符合模特的标準,頭小,腰窄,高挑,他投下的眼神像傲慢的歌劇演員,裡面有說不完的故事。
可是陳懿不是他的女伴,也不會像他的粉絲一樣沉溺在他的深情凝望,他厭惡,作嘔,連剛煮好的面都瞬間沒了味道。
兩人推搡着,陳懿被壓在餐桌上,一雙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摸來摸去,腿|間被頂着一條腿,整個人像坐在池争大腿上被托起來,隻有腳尖能碰着地面。
池争用擒拿的動作将他摁在寬大的桌面,陳懿被攥起遮蔽,露出大片白皙骨感的後背。
感受滑過後背的觸感,讓陳懿不寒而栗,那舌頭舔過他的脊背骨節,濕漉漉的微黏液體像蝸牛爬過他的皮膚,森冷的,他如墜冰窖。
從未想過池争敢如此大膽,父母正在同一個屋子裡睡覺,隻要有人聽到聲響被吵醒,出于好奇打開門看情況,看到兩人就這樣在桌上做這種事情,就是百口莫辯,誰也脫不了幹系,陳懿以為陳欣池叔在,池争就不敢做過分逾矩的事情,但他敢,而且還在餐廳光明正大。
池争攥着他兩個手腕,舔着陳懿的耳後。
許久未見的敵人,像露出獠牙哈氣的豹子。寒冷的冬天,陳懿硬是被他吓得出了一身汗。
“别......”
他不想被陳欣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陳懿。”
池争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禁陶醉,果然隻有見到心上人才能緩解他在異國他鄉日益加重的急迫和想念。他完全做好準備要和陳懿糾纏一生,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陳懿怎樣對他,隻要這肉身不死,他就會如跗骨之蛆一樣和陳懿共生共息。
“謝謝哥哥,我吃飽了,你也别忘了吃東西。”
留下這句話,終于走了。
陳懿忍住抄起花瓶往這人腦袋上砸的沖動,目送這尊大佛離去,他在餐桌前獨自消化了一下被人舔了個遍的事實,然後走進廚房,看着已經泡得軟爛,漲成兩倍的泡面,怒而将筷子伸進面裡使勁攪動,好像煮了池争的肉一樣。
他飽含恥辱地吃下大半面條,洗完碗後,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總感覺池争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身上也似乎總有别人的體溫,尤其是那舌頭的觸感,洗了幾次都仿佛還在後背上遊來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