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童腦子一團亂,也隻能接受這個辦法。
沒一會,她微信收到新的好友邀請,一看就知道是樓上鄰居。按照習慣,先點開朋友圈看看。
看着眼熟,挺斯文的。等等,這不是上次home bar和她喝交杯酒的男生嗎?他現在搬來了?不管這些,先通過好友看看水管堵的情況。
她先開口:
【你好,水管堵住的情況能拍給我看看嘛?我現在不在家。】
對面卻發來一段視頻,畫面裡水流順利排出。
【不好意思,都弄好了,給你添麻煩了。】
她不理解,既然不堵了為什麼特意加微信呢?而且也自己也沒有麻煩。
對面又追加了一段文字:
【聽居委會說你住院了?我去看看你吧?】
聯系上下文,以及之前那點事,林羽童現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男人要幹嘛——撩她。與其和葉恒祯這樣黑不黑白不白地牽扯,不如正式開始一段新戀情。反正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哪怕找他做幫手也不錯。
于是發出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在XH醫院的骨科病房。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打開。
葉恒祯出現在門口。
“我今天早上沒注意被撞的,需要彙報文件這就發給你,後面要數據我找孟朗朗給你···”林羽童一連串話沒講完,就被葉恒祯打斷。
“傷勢嚴重嗎?我跟你們公司說,給你放假吧。”
“不用,不用,”林羽童忘記自己左手骨裂,剛要擺手,扯到痛處,表情一下子猙獰。
葉恒祯歎了口氣:“幹嘛又逞強···”
“我好不容易搶到你這個大單,後面還有許多東西做,”她眼裡含淚,說不清是委屈還是疼痛,“萬一休假,被人截胡就不好了。”
說罷,她舉起右手:“我這隻手好的,幹活不受影響。”
“我會和你公司說,我們的業務指定要你做,不必擔心。”葉恒祯話裡有幾分心疼。
林羽童不好意思看他,低垂着眼:“謝···”剛要說出來,想起他不喜歡聽謝謝,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對葉恒祯說什麼的時候,門又打開。
是那個斯文男生。
“嗨,聽說你病了,我特意看看你。”他瞥了眼一旁的葉恒祯,觸電似的躲開,估計回想到那晚的事。
看見他急着閃開,林羽童解釋:“沒事,他是我甲方。”
葉恒祯最不願聽的就是這句“他是我甲方”,剛要甩臉色,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隻得收斂做嚴肅狀:“你好,我是她公司的客戶,過來慰問下。”
“是···嗎···”男生将信将疑,“對了,我帶了些吃的給你。”
一個裝滿零食的手提袋放在眼前,她假裝不在意地看了看——全都是自己不愛吃的。
可葉恒祯沒注意到這些,自己兩手空空,已是落了下風。他扭過臉,不想兩人在眼前添堵。
斯文男生倒是大膽,一上來就問:“你···七夕有事嗎?”
“她七夕都不一定痊愈。”葉恒祯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現在打着石膏,林羽童一定怼他一肘子。
她想了想說:“我也說不好,怎麼了?”
“在大光明影院,七夕有個限定影展,我想和你一起看。”男生講得真誠。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你我是鄰居,有空的話我喊你。”
鄰居?這兩字讓葉恒祯拉響警報,他深知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小子什麼時候搬到她樓上了?硬生生打斷兩人談話:“不一定有空哦,接下來我們業務會很忙。”
林羽童略帶驚詫地看他,業務是他說加就加的嗎?這甲方真是為所欲為。
男生有些為難:“呃,是嗎···”
“距離七夕還有段時間呢,”林羽童露出明媚笑容,像是安撫他,“如果有空,就一起看。”
葉恒祯被她這态度激得妒火中燒,雙手抱着胸,繃緊了肌肉。
“那,等你出院那天,我來接你?”男生更進一步。
說實話,這進度有點太快了,林羽童不是很喜歡,看得出這人目的性太強,空有斯文外表。
她剛要開口婉拒,葉恒祯就咬着後槽牙說:“先生,我們接下來要談工作上的事,要保密,請你出去。”
“我憑什麼聽你指揮?”男生站定,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麻煩你了,這是工作。”林羽童陪着笑臉,有些請求的意味。
男生陰沉着臉,重重把門帶上。
屋裡隻有他們兩人。
葉恒祯出于好奇,扒開那一袋禮物,全都是些不健康的零食。拿這種東西來,真當她是小女生。
他放下袋子,扭頭問林羽童:“你還真打算和他看電影?”
“不一定,看工作量吧。”
——————
出院那天,她誰也沒通知,就連孟朗朗都沒告訴,自己悄無聲息地打車回家。
不跟葉恒祯說,因為不想糾纏;不告訴那個男生,是直覺認為他不靠譜。反正自己活動能力尚可,回去也不是什麼麻煩的大事。
住院這幾天頓頓都吃醫院夥食,嘴巴淡得不行,急需一頓大餐打牙祭。
天氣微熱,一到家她就打開冰箱冷凍層,想翻出一盒雪糕解暑。
卻看到裡面葉恒祯之前做好的菜,整整齊齊碼在裡面。随時可以拆開一包,加熱就能吃。
她打開一袋紅焖豬蹄,那是和他同住時自己最愛吃的,沒事就纏着他做。如今分開,他卻還挂念着她的喜好。
把豬蹄放進鍋裡,不一會咕噜咕噜冒出香氣,滲進林羽童鼻子裡,卻讓兩眼變得濕潤。
她掏出手機,對着葉恒祯發出數段語音:
【你訂婚了,你知道不!】
【幹嘛對我這麼好,你留着給未婚妻陸思曉吧!】
【豬蹄真好吃···】
說着說着,語音已經染上濃重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