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說喜歡，自己到時候就不和他分開的太難看。

不。

那幹脆就不分開好了。

意識到自己有了這個想法，卓蒼竹心尖一顫，他不知道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是對是錯，但他莫名有點期待，還夾雜着興奮，甚至還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反正解決問題的辦法有那麼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靠犧牲人來走捷徑？

以他現在的實力和資本，他大可以多奮鬥幾年，又或者等他再拿下幾個大頭後，徹底和卓輕别撕破臉也不是不行。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既然要有犧牲和付出，那為什麼不能是他付出時間精力，而非要他付出這段感情來作為代價呢？

就像是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頭忽然炸開，他欣喜之餘還有些無措。

于是決定把這個決定權交給徐杳。

“一天天沒事淨想這些。”徐杳一手晃着吹風機，一手抓着他的頭發，左邊吹完吹右邊。

“就是想聽你說嘛。”卓蒼竹有點緊張，很想要回頭看，但又不想惹他不高興，于是别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感覺渾身都刺撓着不舒服。

“真要聽啊？”覺得差不多吹幹了，他又摸了摸卓蒼竹的頭發，确認是吹好了之後，才關掉了吹風機。

“真要聽。”緊張感甚至讓他都沒注意到已經吹完了頭發，而是依然保持着乖巧的坐姿，連反頭都不敢，聲音還有些抖，“我真想聽。”

見他這副好寶寶既視感，簡直是跟小時候讀書老師教的說要雙手放在膝蓋上沒兩樣，徐杳想着就沒忍住輕輕地笑出了聲。

“……”不敢問他為什麼笑，卓蒼竹緊張的等待着徐杳的回答，就像是等待着判決通知書一樣，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徐杳起身蹲在他面前，雙手扳過他的臉，還輕輕捏了捏。

他認真的看着卓蒼竹的眼睛，聲音很輕也有些不穩，但字句清晰入耳有力：“恭喜你，猜對了。”

“我好像真的是……很喜歡你，雖然現在可能說不上特别特别喜歡，但是我感覺，可能以後我就會變得特别特别喜歡你。”

“但是這個以後是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半年一年或者十年，也有可能就在明天，甚至是下一秒。”

“雖然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但是我能确定以及肯定能夠告訴你的是，我能感受到自己每一天都在比前一天更喜歡你。”

“每一秒每一個瞬間，我都覺得你比上一秒上一個瞬間還要更可愛，更可愛不止一點，可愛很多很多點。”

第一次向一個人進行真摯告白，即使是在這樣一個并不正式的場合，徐杳也同樣緊張的不像話，捧着卓蒼竹臉的手也有些微微打顫。

像是感受到了臉上的動靜，卓蒼竹的手心覆蓋住了徐杳的手背，握住。

被徐杳的長串告白震住，他隻覺得不隻是心，連眼睛也有些酸酸脹脹的。

“你……”卓蒼竹微微啟唇想要說點什麼，下一秒就感覺手心一空——是徐杳把手從他手心抽離出去了。

緊接着就是視線被覆蓋住，眼前一黑。

他就感受到了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還能感覺到對方還有些抖。

“是獎勵。”徐杳穩了穩聲線，捂着他的眼睛又重新吻了上去。

學着卓蒼竹上一次的“示例模闆”，他先是沿着唇描摹勾勒了一遍，而後才小心翼翼的朝着唇縫探去。

舌尖才剛觸碰般的深入了一點點，迎來的就是卓蒼竹鋪天蓋地的回吻。

他挪開了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徐杳，吻的一點比一點更深入，卻還好心的給徐杳留出了一點點短促的換氣空間。

“……”

松了唇，卓蒼竹聲音沉得發悶，還微微喘着氣：“……獎勵，我要自己拿。”

他從徐杳的下巴一路細細密密的吻上，直至含住下唇缱绻地反複舔舐，才深入吸吮。

似乎是覺得這個姿勢親的不方便，他攔過徐杳的腰，把人鎖在懷裡直接穩穩地抱了起來。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他臀下的大腿部，步伐很穩，唇也是舍不得分開，并且愈發纏綿。

感受到身體忽然間的騰空，徐杳不自覺地就摟緊了卓蒼竹的脖頸。

他剛下意識地想睜開眼，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已經陷入了柔軟的床，也感受到了某人的膝蓋已經強勢的頂進了自己的腿間。

四目相對，卓蒼竹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即使退出了舌頭，也還是一下又一下的啾着徐杳的唇角親。

“……”徐杳想開口說點什麼，第一反應是讓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先起來。

但好像又覺得其實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再任由其繼續下去，發生點什麼也是水到渠成。

思緒還在遊離，他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處一重，噴灑着滾燙的呼吸。

“……”喉間哼處一聲歎息，像是滿足又像是痛苦，卓蒼竹把腦袋埋進了徐杳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