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任務獎勵!】
冰冷機械音在虞衡耳畔炸響,他煩躁地甩了甩頭,選擇直接無視。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謝杳面前,纖長手指毫不留情地戳向謝杳的額頭,那力道之大,讓謝杳眉心瞬間泛起一抹刺紅。
謝杳擡眸,眼眸中滿是錯愕,張了張嘴,喉間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
兩人如此固執無言相對而立,頭頂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響動,天窗之上殘留蛹殼驟然脫落。
蛹殼墜地的瞬間,轟然炸裂,碎片四濺,聲音震耳欲聾仿若驚雷炸響,在這寂靜的閣樓中回蕩,驚得兩人皆是渾身一震。
“什麼聲音?”
樓下傳來弟子略帶驚慌的呼喊,緊接着是急促的腳步聲,
“頂樓有動靜,快去通知長老!”
“你們守在此地,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交談聲傳入兩人耳中,虞衡和謝杳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之色。
他們深知如此大的動靜,必定瞞不過守閣長老,甚至極有可能驚動掌門而來。
虞衡戳完謝杳便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咬着下唇,心中滿是忐忑,生怕謝杳會覺得自己多手多腳。
喧鬧聲越來越大,聽起來下面圍了不少弟子,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虞衡當機立斷,決定趁着隐匿符還有效用,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剛與謝杳拉開些許距離,就聽到404怨毒的巧合播報。
【叮!隐匿符已過期】
那機械音帶着幾分戲谑,仿若嘲笑。
虞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盯着虛空:
“404,你是故意的吧!道具上根本沒寫時間限制,怎麼突然就過期了?”
他焦急地想要兌換一張新的隐匿符,可系統卻無情地顯示今日購買已達上限。
“靠!我之前用那麼多張你都沒說有限制,怎麼今天就不行了?你快給我解開!”
虞衡腦子裡沖着系統大喊,隻是系統依舊我行我素,想回應就回應,不想回應便裝死,全然不顧虞衡的死活。
“怎麼了?”
謝杳瞧着虞衡面色慘白,額間冷汗涔涔,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虞衡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符紙……失效了。”
他算是明白了。
無論何種原因,虞衡此時心中對系統的信任已經土崩瓦解。
謝杳聞言一愣,目光緊緊盯着虞衡胸前已經黯淡無光的符紙,仔仔細細打量了許久,卻依舊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
“何人竟敢擅闖禁地!當真是欺我缥缈門無人嗎?”
話音未落,結界光亮乍現,如同一張巨網将整個頂層牢牢封住,莫說是人,就連一隻飛蟲都難以逃脫。
“完了完了……”
虞衡心中叫苦不疊,心說自己這次怕是要被這該死的系統坑死了,也不知道這擅闖禁地之罪是何懲罰。
謝杳瞧着虞衡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心中不禁好笑。
自己這個大活人在這兒,他竟沒想過向他求助。
可眼下情況緊急,他也沒時間逗弄這人。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的鬥篷,将它蓋在虞衡身上,低聲輕語:
“别動。”
“你……”
虞衡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掀開兜帽,望向謝杳滿是疑惑。
“等會跟在他們後面,回去等我。”
謝杳低頭輕聲囑咐,快速地将鬥篷系好。
不等虞衡開口,他便豎起手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虞衡見狀,隻能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們聽到聲響,守閣長老已經帶着一群值班弟子氣勢洶洶往上沖來。
謝杳本就沒打算離開,那異蟲出現得太過蹊跷,若是此刻他們悄然離去,沒有任何人出面解釋,隻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他輕輕将虞衡推遠,示意他按照自己說剛才所說行動,随後自己則大步行至異蟲消散的地方緩緩蹲下,撿起身份令牌。
守閣長老等人踏入閣樓便瞧見的是另他們熟悉至極的人。
“昭甯?你怎麼在這裡?”
守閣長老目光掃過整個大廳,中央那截斷的四肢與散發着惡臭的粘稠黑水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謝杳将身份令牌緊握手心,挺直脊背,眼神與守閣長老對視,全然無視對方眼中那充滿詢問的暗示,聲音沉穩有力:
“我要見掌門師叔。”
……
此事事關重大,守閣長老也不敢擅自處理此事。
既然昭甯少主主動提出要與掌門詳談,那便隻能靜候掌門定奪。畢竟整個缥缈門也隻有掌門能鎮得住那對夫妻。
如今衆多弟子知曉此事,又是謝杳擅闖禁地在先,若是讓他大搖大擺離開,那以後這缥缈門豈不都得如此沒了威信。
守閣長老按照規矩擡手一道封印法訣打在謝杳身上,瞬間将他渾身的修為封住。
随後他招手示意兩位弟子将謝杳帶走,又安排其他弟子留下來,仔細清理現場,小心些将殘肢與黏液收集起來,送與善行堂查驗來曆。
他不知這些東西是何物,總歸送去善行堂是沒錯的。
謝杳臨走前還不忘轉頭看向虞衡藏身的方向,眼底浮現笑意,唇瓣微動。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