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事後,淺淺又是幾天,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早上。
林淩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不想醒來,布谷鳥的鬧鐘卻又一直在布谷布谷地吵人。
窗簾昨晚也忘了關上,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風也呼呼的吹進來,吹起他靠在枕頭上的頭發。
晚上睡覺的時候關窗,每次都會大開着,讓風過來,林淩喜歡自然風特有的溫柔和水氣。
但在媽媽那裡的時候可不行。
雖然她表面上不說,但每次等林淩醒過來,他都會發現陽台那邊的的窗戶和門都被關上了,而本來被踢到角落裡的被子也老老實實地把他給蓋住了。
肯定是媽媽晚上趁他睡着了,偷偷幹的。
林淩好煩,但他也沒有什麼理由跟媽媽吵,畢竟像他這樣吹一晚上風對身體确實不好。
可是他真的喜歡嘛,于是林淩每天都那樣,每天都開窗提被子。
他就不信了媽媽會一直這樣好脾氣,他總能把她的耐心給熬掉。
可結果林淩失算了,媽媽耐心就有那麼好,從他六歲到十六歲,他一直都這樣幫他收拾好。
林淩挫敗之餘隻得認了,但也從此養成了這麼個壞習慣。
好吵,我要睡覺了。布谷鳥,布谷鳥,好呀好呀好聒噪,你能不能不要朝我叫。
林淩翻了個身想要把布谷鳥鬧鐘關掉,可用力過猛,沒有控制好力度,反倒把自己給滾下了床。
哦,好痛,聽着都疼。真是的,疼都要疼醒了。
被摔了了後,林淩沒有立刻就從爬地上起來,而是自己把自己翻了個邊,擺了個大大的人字。
等過了一會毫無意義的發呆,好像已經徹底把瞌睡蟲從腦子裡趕出去了之後,林淩才不繼續在地闆上躺着了。
他把自己蹦哒起來,連着跳了好幾下,好像是在舒展身體一樣,可是卻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得虧整個别墅沒幾個人住,又得虧隔音做的很好,不然林淩絕對是熊了。
林淩來到衛生間,頂着一個雞窩頭嘴巴張的大大的,簡單洗漱了一下。至于頭發嘛,稍微用手撥拉了幾下,勉強看的過去就行了。
不知道别人怎麼想,反正他覺得還可以。
“你這頭發是怎麼回事?”
林父看着頂着這一頭亂糟糟下樓的兒子,有點嫌棄地開口了。
而林淩才不理他呢,徑直坐到桌邊,坐到自己的專屬位置上,吃早飯,吃早飯。
他今天胃口很好,喝完了一瓶牛奶,還想要再來一杯。但搖了搖發現沒有了,于是林淩就要張媽幫新的過來。
“一個月才見幾次面啊,連這你都要挑我刺,你也是真的看我不順眼。”
與其反思不如指責,林淩無所畏懼,反正他又不會被罵。他爸完全是個工作狂,沒資格管孩子。
事實也正是如此,林父本想要解釋,但心裡有虛,于是便換了個話題呢。
“小淩,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麼?”
林父這麼一說,林淩當即就來了興趣,想說些什麼。而不巧張媽正好把牛奶遞過來,稍稍打斷了他的思路。
林淩被吓了一下,但還是向張媽點了下頭道了聲謝。
牛奶被擱置在一邊,林淩把手抵在桌子上,用手心撐住下巴,表情有些嚴肅。
嗯,這是一個問題。
林淩很把這當回事,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要什麼,想不出頭腦,想到後面甚至有些惱羞成怒了。
“還是想想吧,生日總要有禮物才好。”
見兒子遲遲不答,林父還以為是他不想要,不免有些焦慮,但偏偏這話在林淩耳朵裡确實不中聽。
我想,為什麼不你想。林淩一邊大口大口吞着牛奶,一邊憤憤不平。
你學有唐幹嘛?不,你還不如她呢。有唐再怎麼敷衍,都不至于讓我自己給自己送禮物,她丢的是自己的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
心裡不滿,嘴巴也不滿。
林淩林淩覺得父親實在偷懶了,平常見不到人也就算了,連一年才隻有一次的生日禮物都不願意認真想,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上。
但這真不是這樣,正是因為看的重,所以林父才希望在生日那天送給林淩真正喜歡的禮物。
隻是他确實不太了解林淩想要什麼,所以才會直接開口問。平常送禮物這些都是林淩媽媽負責的,不用他管。
可今年他們兩個這樣,林母巴不得林淩讨厭他,又怎麼會幫忙。
林父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倒是可以自行安排,可要是送重了,林淩媽媽肯定又會鬧一場,覺得他是故意的。
前天才進醫院縫了針,他可不想,至少最近不想再被人拎着花瓶砸了。
瞎啊,年輕時腦子究竟進了多少的水,為什麼就色迷心竅看上了林淩媽媽的臉,這日子過的連炮友都不如。
炮友的話他怎麼也能告個故意傷害,哪像現在這樣,有個孩子有張結婚證,被打了也隻能替那祖宗收拾爛攤子。
這還不算,過會他竟然還得找個機會還要去道歉,防止她又鬧出幺蛾子出來。
林父好恨啊,可恨完還得繼續忍着。
所以他直接問才是最保險的,但很明顯,這讓林淩很不高興。
當然,這也是由于林父問的時機不對。他但凡要是早一個月,不,就算隻是早上那麼兩三天,情況也就不這樣了。
林淩肯定會很愉悅并且很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答案。
錢,他想要錢,而且還是那種随時可以用的沒有任何限制的流動的錢。
為什麼呢?
因為如果那時他還有錢的話,他還有可能再幫一幫有唐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決定徹底放棄了,錢,也就不需要了。
那是在去完酒樓後第二天發生的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唐她突然就變賣了她手下除了冰淇淋店所有的店面和僅存的有價值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