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蓑雲掐着沈奮雄的脖子,猛地手臂一拐,丢棄一柄銀器,沾滿豔血,似乎還有溫度。
沈竹意看清楚地上的東西,愣了半晌,緊跟着徹底瘋狂,上前揪住周蓑雲,把他和沈奮雄分開,喊:“你瘋了,你殺他?你瘋了!”
劉淩進爬過去捶打周蓑雲,被周蓑雲一腳踢開。
沈竹意忍不住,抱着周蓑雲大打出手。
簡遼燃大牙幻疼,這種情形,不報警就說不過去了。
沈竹意打了一陣,顫顫巍巍收回手,回頭去看沈奮雄,沈奮雄坐在地上,劉淩進揉着他的後腰。
“兔崽子,神經病。”
沈奮雄被劉淩然扶起來,周蓑雲對他是真下死手,後腰脊椎連着一塊劇疼。
沈竹意狼狽不堪,立在原地。
周蓑雲爬起來,将那柄似長刀的棍子撕開,錫箔紙的外皮上不是血。周蓑雲揩了一手指,抹勻開,是番茄醬的味道。
低劣的道具往往需要最精湛的演技。簡遼燃知道周蓑雲會演,但沒想到會演到這份上。
周蓑雲抹掉鼻子的血,朝沈竹意委屈巴巴:“意哥,你不是恨不得他們去死嗎?我替你動手了,你怎麼還打我?”
沈竹意看惡鬼一般看他,周蓑雲是故意的,挖了個坑,沒有逼他跳,可他跳了。
劉淩進憤憤咒罵周蓑雲:“我調監控,一定把你的惡行直播出來。”
“去呗。把你親兒子也搭進去,以後我躺家裡有人養,你們就沒人養了。”周蓑雲拍掉竹屑,往林子外走,邊走邊嗤笑:“林裡有個鬼監控。”
劉淩進咬牙切齒,沈竹意埋着頭往前沖,簡遼燃伸手去拉他,被他躲開了。
簡遼燃隻好手插兜,快步到前頭去看周蓑雲。别說,沖動歸沖動,但拳打人販子這種事還是很男人。
“周蓑雲。”簡遼燃跟到地庫,按照豪門劇本,進展到這一步,周蓑雲應該和親生雙親讨點甜頭,于是問:“你不回家?”
周蓑雲坐進捷豹,忽然問:“簡遼燃,你平時做護膚的醫院是哪一家?”
簡遼燃:“我不辦那些。”
周蓑雲歎氣,對着後視鏡左看看右摸摸:“我這張臉下周拍攝,會不會蓋不住?”
簡遼燃半趴下身,端詳:“你就當個性?”
“去你的。”周蓑雲打算搖起車窗,半點不解釋事情來龍去脈,隻說:“今晚見笑了。我平時很乖的,就是碰上他們,情緒容易失控。”
“理解。”簡遼燃神色淡漠,看不出真理解,假理解,隻是比了個大拇指:“你是Omega,但也是個爺們。”
“但是呢……”簡遼燃直起身,多說了一句:“你把别沈竹意的皮徹徹底底扒了,一點情面都不留,做得太絕了。圈裡也出過很多這種事,撕破臉皮,最後反噬到自己身上。”
“那又怎麼樣?”
周蓑雲搖起半截車窗,戴着一層面具社交。
簡遼燃:“别人的團隊我管不了,但是我的團隊成員都是好聚好散。”
“還沒正式比賽,我就被你pass了?”
周蓑雲喜歡撕開東西,不計後果,所以當報應出現時候,他也沒有多大惋惜。
“沒有pass,隻是考核标準更嚴格。”簡遼燃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檔節目我不一定會參加到最後。”
周蓑雲想問是不是沈竹意被淘汰了,他就沒理由待下去了,不過揭誰傷疤,都最好不要去揭簡遼燃的傷疤,自己會跟着遭殃。
周蓑雲嗯了一下:“反正我沒想過中途下車。既然上了就一定要站到最後。”
“能耐。”簡遼燃隔着玻璃點他眉骨:“回去收拾一下,這個節目很看臉。”
周蓑雲舒心得多,踩油門的腳都不敢用力,順彎兒從簡遼燃身邊滑過,擺了擺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