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胡說,去縣衙查查案卷便知。”李鳳遙展顔一笑,“不過既然嫂子這麼熱心我的婚事...”
她轉身從櫃台取出一本冊子,拍在桌上,“這是我拟的招贅文書。要娶我可以,必須入贅李家,長得必須相貌堂堂,生的孩子随我姓,還得簽下契約。”
吳娟瞪大眼睛,“這、這成何體統!誰會願意?”
“怎麼?”李鳳遙挑眉,“嫂子不是口口聲聲說,客棧本該是哥哥的,我外嫁出去不合适嗎?我不外嫁不就行了,這樣安排不正合你意?”
劉媒婆見勢不妙,悄悄往門口挪。就在這時,朱厚照見人想跑,他從後廚轉出來,手裡還拎着把明晃晃的菜刀,“掌櫃的,今兒個的鴨子殺好了...”
他一身粗布衣裳也掩不住的貴氣,加上那把寒光閃閃的菜刀,直直朝人走去,吓得劉媒婆一個趔趄。
吳娟強撐着氣勢,“這、這野男人是誰?!”
“哦,這是我新招的跑堂兼未來贅婿候選人。”李鳳遙笑眯眯地挽住朱厚照的胳膊,“嫂子覺得如何?”
朱厚照配合地舉起菜刀,“你們要試試我的刀工嗎?”
【叮!朱厚照配合度+30,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75(樂在其中)】
吳娟氣得渾身發抖,拽着劉媒婆落荒而逃。圍觀的食客們哄堂大笑,不知誰喊了句,“李掌櫃威武!”客棧裡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
小豆子湊過來小聲問,“東家,您真要讓朱大哥入贅啊?”
李鳳遙松開朱厚照的胳膊,輕哼一聲,“想得美。”
她就是要氣吳娟而已,這種人,罵她掉自己檔次,讓吳娟知道她過得舒服美滿還賺錢,這些錢跟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就夠她抓狂嫉妒恨的了。
真的莫名其妙,對單身小姑子的财産占有欲真強,為這事李野都不敢來住客棧,生怕妹妹多想,這吳娟時不時就來惡心她。每次都是找人說媒,說的都是那種面上一團錦繡,裡頭臭不可聞。
生怕小姑子過得好了讓她不痛快,呸,真惡心。本來世道女子就生存艱難,男女比例将近3:1,女子成了少數,話語權本來就弱,這傻x還要來迫害。
吳娟生了一男一女,對小兒子如珠似寶,對大女兒非打即罵。
真是伥鬼。
這人事别犯到她頭上,否則她不客氣,什麼嫂子,她就不認!
這世道父母給女兒私産很正常,因為她的德性,李家父母還給李鳳遙立了女戶,戶籍就立在這客棧,不然父母離世,她寄人籬下,還是在吳娟那,那才真是小白菜呀,地裡黃啊——
那叫一個慘,比灰姑娘劇本還灰姑娘,因為有這客棧,原主好歹有落腳地,不用看旁人臉色,還有員工,加上哥哥在衙門,也沒人來找茬。
李野在衙門聽說了此事,下午巡邏的時候來了店裡,看了看熱火朝天的生意,他聞這味道确實不錯,于是厚着臉皮去後廚,“王嬸,多炒點,勻我兩個菜,奔波一天餓了。”
“好嘞!”
李鳳遙在撥着算盤結賬,不搭理他,李野走過去,手裡的刀柄敲了敲櫃台,笑着嘿了兩聲。
李鳳遙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做甚,别耽誤我做生意。”
“這麼橫,過來,陪哥哥坐會聊聊天。”
李鳳遙不搭理他。
李野又敲了敲她櫃台,“咱們兄妹倆自幼相依為命的,生什麼氣也不能不理你哥啊。”
不說還好,一說李鳳遙一肚子火,“你也知道你妹孤苦就一個親人了,還讓你媳婦過來惡心我,她想幹啥啊她,想當人販子啊?把我賣了換錢?順便搶我的産業,我告訴你,這客棧是爹娘留給我的,除了這客棧我什麼都沒有,家裡宅子,地,銀子都留給你了,她還鬧什麼啊?我這生意好那也是我做起來的,憑自個本事,沒沾她,沒沾你家一分的光!”
李野也是一臉為難,知道她生氣,就聽她罵,“說什麼呢,我回去說她,兄妹倆至于為了旁人生分嗎?她哪回鬧事我不站你這邊,哥哥夾在中間也難啊,别在這說,讓人看戲說閑話。那角落有桌子,過來。”
李鳳遙跟他坐到一邊的桌子上去,她抱着臂快被氣死了,“你說她有什麼用?有用的話她也不敢越來越過分,今天她想給我找的人你聽說了沒,搓磨死了兩任妻子,這種東西她還想把我往火坑裡推。你就忍吧,你看看你女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虎毒不食子,她還不如禽獸呢!”
李鳳遙很煩,感情不怕極端的惡,就怕恩怨摻半。原身如果沒有李野護着,在這吃人的世道,她開一家店,早就混不下去也活不下去了。
李野也确實時不時就過來給她撐腰,有鬧事的就抓了,以前客棧生意不好,他時不時用私房錢補貼妹妹一點。
但他媳婦惡心人也是真,且惡毒到沒邊,看不得人好。
李野也心累,吳娟操持家裡,明明自己家日子過得不錯,他的月俸也準時上交,但她就是盯着别人家不放。他與鳳遙戶籍都不在一個戶頭,父母給鳳遙另立女戶,就是覺得她心腸歹毒,臨死還抓着他手要他護妹妹。他也被李鳳遙說的無地自容,那還真是他媳婦幹的事。
李鳳遙氣消了一點,“還有那個張三,也是她非塞過來的,一天天活也不幹,就來找事,她想幹嘛啊?我不死她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