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層深度的熱能外溢的原因,秋茉覺得這裡的溫度要比老城裡暖和些。
周圍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夜色降臨與天色融為一體,實在是不好辨認。
江來牽着秋茉的手,緩緩地向包間走去。
他知道他的小茉莉對所有未知的新穎事物都充滿好奇,所以,他特地放慢腳步,讓秋茉可以好好地打量周圍的景色。
“一樹梨花壓海棠。”秋茉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江來冷汗都出來了。
他擡眼,也看見了院落裡那棵巨大的海棠樹,明明是冬季卻開的鮮豔,绯紅的花朵嬌豔誘人。
這個地方,江來敢賭三包中華,肯定是艾深選的。
事實上,的确是艾深千挑萬選才找到的地方,不僅如此,他還選了個飯桌可以看見海棠樹全貌的位子,就是為了報江來的“小人之仇”。
可秋茉不懂啊,她從來不會覺得在她與江來之間,年齡是個需要考慮的問題,自然就不會懂這“一樹梨花壓海棠”對于江來的殺傷力了。
——
江來帶着秋茉是最後一位到的包廂,一屋子的人已經開始打牌打麻将玩了起來,見小情侶來了,立刻就散了局子,吵着說趕緊開席,餓的胃都抽抽了。
如秋茉所料,這樣的局子她和江來就是被衆人進攻對象,開局沒幾分鐘江來就已經二兩白酒下肚了。
秋茉皺了皺眉頭,情緒開始不對勁了。
江來看着秋茉下垂的嘴角,明明酒都是他喝的,怎麼秋茉的眼角微微泛起了紅。
他伸手捏了捏秋茉的手,用嘴型問她怎麼了。
秋茉看着江來關心的模樣,忍着喉嚨的酸,用嘴型回了他:别喝了,我害怕。
一瞬間,江來覺得自己要炸了,明明二兩白酒也沒什麼事,可為什麼他的心跳這麼快,為什麼他的耳朵可以聽見電流的聲音,為什麼這個房間這麼吵...
他,好想抱抱他的小茉莉,三十幾年真的白活了,第一次有人在酒局上心疼他喝酒。
他不知道說什麼,隻得抓緊了秋茉的手,對她笑了笑,說:沒關系。
——
秋茉怕自己格格不入的情緒掃了大家的興,就借口要接個單位的電話出了包廂。
她站在屋檐下透氣,順便緩和了一下有些激動的情緒。
可好巧不巧,她恰巧聽見了一些被江來瞞着的消息。
“老闆,那個正對海棠的包廂真的是被客人三倍價格搶下的啊?”
“嘿,對啊,那客人說,他有一個朋友老牛吃嫩草,他呀就定個梨花壓海棠點點他。”
“喲,還真有點意思啊。”
.....
正對海棠的包廂正是秋茉剛走出來的那間,而“梨花壓海棠”不用細想,她都能猜到是在說她和江來。
秋茉剛剛的心疼更盛,可那團火氣也越來越大。
她走向前台,問了老闆那間包廂的客人是不是姓艾。
老闆知道她是那間包廂的客人,就點了點頭。
秋茉看着院子裡的海棠樹,花兒鮮豔彤紅,好不美麗。
隻是可惜了,有人不懂欣賞,白瞎了這傲然于冬雪的磅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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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喜歡你,慢慢的把心偏向你,直到有一天所有的浪漫和心酸也都是因為你,你看窗外的暖陽明媚,多想就這牽着你的手,等夏天,等秋天,等到夜空的繁星點點,等到日出月落,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