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爺帶你去書院長長見識!”
“你不知道吧,今日我把書院院長養的錦翎禦鳳當山雞給宰了烤着吃,被他逮到了,罰我賠錢呢,我哪有錢啊……嗐,這下抄書要抄到猴年馬月去了。”
“不過無所謂,山高海闊!早晚我要的都會有的!”
……
“今日若不是我趕來,你就被下大獄了!”
“唔,你是阿昭哥哥嗎?我們玩遊戲的時候,聽你的話準能赢,我聽你的話。”
“你臉色看着差得很,要不要上床躺一會兒?”
……
李昭沉猝然驚醒,他抹了把額頭,濕汗淋漓。
這一覺睡去,再醒來已經日落西山了。
舉目四望,謝行舟正斜倚在外間的圈椅上看奏報。
四下的燈燭不知有多少,可他隻點了眼前的一豆燭火,那光影随着窗口吹來的風溫柔搖曳,把那道懶散的身影拉長又揉短。
似是夢中人再現。
咚、咚、咚、李昭沉下意識按住了跳動過快的心髒。
他起身,聲音驚動了外間的人,謝行舟起身撩起内外間的珍珠隔簾,詢問道:“你醒了,要傳膳嗎?”
李昭沉下意識答:“先不傳,我要沐浴。”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他二人何時變得如此熟稔了。
謝行舟唔了一聲,招了門口的小黃門去備熱水了。
沐浴後,水汽袅袅,他對鏡梳頭時看着謝行舟那張臉,也不禁出了神。
謝行舟皮膚瑩白細膩,鼻梁高挑,眉似墨,襯出一雙有情桃花眼,随便擡眼一瞥,端的是眼波流轉。
不得不承認,外面那離譜的流言也是有來由的。
兩人正在用膳時,骰子忽然出現,手裡還拿着一封錦緞封皮的信函,謝行舟接過來一看,上頭大喇喇寫着:瑞王府敬呈。
謝行舟咽下嘴裡的一團年糕,同李昭沉道:“哦,忘了告訴你了,先前瑞王請你去赴宴,我給應了。”
李昭沉細細思索:“應了也可,先前瑞王探過我的口風,大約是他想從西邊和北邊走一批貨,想讓我給他行個方便。”
謝行舟大緻有了數,打定主意到時先到瑞王府探探情況。
李昭沉與他講完情況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個請帖,也給我弄上一副,如今你的身份方便的很,混進去應該可以打探出不少事情。”
謝行舟颔首答是,與他道:“開宴前送到你手上。”
那廂謝行舟囑咐完骰子好好跟着李昭沉後,換來了骰子一聲驚天動地、聲聲泣血的承諾:“督主放心!多謝督主賞識!!骰!子!一定!照!顧!好!謝!大!人!”
謝行舟看着骰子激動的樣子,也起了興趣與他閑談:“骰子,你這名字怎麼來的?”
骰子不甚在意:“我爹給我取的,他賭錢總輸,把我叫了個骰子,希望賭桌上的骰子就像他兒子一樣聽話。”
說完他聳聳肩,接着說道:“可惜他沒那個運氣,賭桌上的骰子不聽他的話,他兒子這個骰子也被他給輸了,淨身進宮能賣的銀錢多,他就把我給賣給宮裡的采買局了。”
謝行舟無言,半晌道:“骰子,給你派了新差事,也給你取個新名字吧。”
“就叫沐新吧。”
骰子振衣拂袖,雙膝跪地給他行了個大禮:“多謝督主,往後我就叫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