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還不知道丈夫這麼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麼,聞言乖乖地靠了過去,程銳見他這副模樣,自己心裡熱起來,反而不急着給他的夫郎看他們今天賺到的錢了。
程銳一把抓住還一無所知的哥兒抱在懷裡,有心想親他,但是看到這副懵懂的模樣心思也歇了,隻貼近了些在耳邊輕聲同他說話。
“月兒今天在家做了什麼?怎麼晚飯不好好吃?”
“沒做什麼呀,夫君。”
程銳很早就出門了,出門之後他就跟着阿爹他們去給後院的菜苗澆水了,然後吃飯,下午原本是要去山上摘些野菜的,但是他沒有去。
他想着夫君可能什麼時候就突然回來了,家裡要是沒有人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哦,沒做什麼?月兒今天就待在家裡,變成了呆鵝嗎?”
程銳有意逗他說話,夫郎聽到這麼一句呆鵝果然被調動起來,側了臉不再理他。
原本乖巧的夫郎真的變成了兔子,開始展示自己的脾氣了,可惜他還不知道程銳最喜歡的就是看小漂亮生氣,因此冷着臉反而被逗得更可憐了。
“夫君今天去鎮上的時候,路過一片池塘,夫郎猜我看見了什麼?”
夫郎不想理他,但是奈何人被抱着沒辦法躲開,還是被鬧着回答了。
“什麼?”
“看見了一隻正在咯咯追人的大鵝,可兇了,比夫郎還兇。”
韓月被這一句氣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抱在胸前,真的開始生氣了。
程銳見自己做得過分了連忙補救,抱着哥兒又輕聲慢語地哄着。
“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月兒原諒我吧?美麗的月兒,溫柔的月兒,我勤快的好夫郎,最善解人意的好哥兒……”
程銳的嘴巴裡好話像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出來,韓月聽了好多次了還是招架不住,又不想拿手去捂那張可惡的嘴巴,免得被占了便宜。
“好哥兒,理理我吧?我今天在外面認真做了一天工呢。”
程銳愛跟他玩笑,卻從來不抱怨,現在聽到男人這句話,哥兒一下想起了今天白跑一趟的辛苦,于是忘了生氣這回事,從他懷裡爬起來。
“夫君,你辛苦了,月兒給你捏一捏吧,剩下的豆子賣不出去也沒有關系的,等到明年天氣暖和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把它種下去了。”
夫郎的手勁很小,不像在給他揉捏放松,像是小貓在踩他,程銳聽着哥兒輕柔的聲音,有種自己進了溫柔鄉的感覺,但是夫郎的話好像聽着怪怪的。
程銳也不多享受,拉了哥兒坐下,指着桌上的布包對哥兒笑。
“月兒,你看看裡面是什麼?”
韓月還以為是程銳又從鎮上給他帶的什麼東西,既甜蜜又煩惱地拆了,居然是白花花的銀子。
“夫君?這……這都是你今天賺到的嗎?”
白花花的銀子在燭火下閃着動人的光芒,小哥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程銳見他這樣,心裡反而是憐惜。
或許他前幾日就應該出去,早日光明正大地交了家用來,也不必叫哥兒白擔心這些天,到底是他不好,如果更有錢些就更好了。
“是呢,都是夫君今日出門掙到的,月兒喜歡嗎?”
韓月點了點頭,可是随即又想到了什麼,表情一下變得擔憂起來。
“可是夫君今天隻帶了一點點的東西出去,那些東西能賣這麼多錢嗎?會不會有麻煩,我們要不要還回去?”
“月兒舍得嗎?”
夫郎朝他點點頭,沒有半點不忍。
“可是我更擔心你。”
程銳說不出話了,心情比他同掌櫃簽字畫押時還要好,心裡情緒滿溢出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抱緊了夫郎。
“月兒不用擔心我,我會賺到更多錢的,我也舍不得月兒。”
哥兒還是害怕,害怕他走上了原來的老路子,非常委婉地在打探他,程銳隻好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說了,隻不過掩飾了部分事實。
韓月聽得很認真,他能感覺到程銳還是有東西沒說,但是程銳說可以讓他跟着。
如果他能跟着,那麼程銳出什麼事的話,他也可以幫幫忙。
隻是他沒有想過,如果程銳真的陷入了那樣的境地,一個瘦弱的哥兒能幫上什麼忙。
交代完了銀錢的來曆,程銳想起歸途時的想法,索性直接問了。
“月兒,現在我們有五十兩銀子了,接下來去賣那些豌豆苗還能有新的銀子拿,你想拿這些錢做什麼?”
“我……我嗎?”
出嫁的哥兒一般是不管賬的,他們就好像被買斷的長工,從此隻剩一口飯吃,如果僥幸些,遇到良人,那還過得像人一樣,如果倒黴些,那即使被打死,娘家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哥兒的一生,說起來好像竟然是未嫁時金貴些,就連律法也是如此。
沒聽說過哪家的哥兒能做這麼大一筆銀子的主的。